全国嘉 译
我认为,有种力量是确实存在的。众所周知,有的人玩骰子要比其他人幸运得多。巴恩豪斯教授的研究表明,这种“运气”是一种可测定的力,而且这种力可以变得无比巨大!
许多人把巴恩豪斯视为一个超自然的人。洛杉矶第一座巴恩豪斯教堂里的信徒已数以千计。其实他在外貌和智力上都不像天神。这位解除了世界武装的人是个单身汉,比一般的美国男子略为矮些,身材粗壮,不喜欢运动。他的智商为143,虽然高,但决不至于骇人听闻。他是个普通的凡人,快过40岁生日了,是一位与世无争、□腆的人。他在学院中不善于与人交际周旋,宁愿在书籍和音乐中去寻求自己的知音。
他同他的力量都没有超出自然力的范围。他的动力精神辐射受制于许多已经的物理不规则。同太阳黑子和电离层变化会影响辐射这一理论正相反,现今几乎没一个人没在家里的接收器上听到这“巴恩豪斯静电干扰“的噪音。
然而,他的辐射在几个重要方面都与普通的无线电波不同,辐射的全部能量可集中到教授所选择的任何一点上,而且不会随距离的增大而减弱。作为一种武器,动力精神比起细菌和原子弹来有着显着的优点:除了可以不花分文,它还能使教授挑出关键的人或物,无需在维护国际和平的使命中大肆屠杀无辜。
说来有趣,“巴恩豪斯现象”是在1942年5月发现的。那时,列兵巴恩豪斯不时被他的战友邀请去聚赌,尽管他对此种游戏一窍不通,有一天晚上,由于盛情难却,他同意掷骰子玩。
“掷七点,鲍普。”有人说。
鲍普掷了七点一连十次,把整座营房都囊括一空。教授回到他的铺位上,作为一种数学归纳,在一张洗衣单的背面算天了。他惊异地发觉,成功的命中率本来约为千万分之一!他感到因惑不解,就从邻床的伙伴那里借来一付骰子。他想再掷出个七点来,可得到的只是杂乱无章的各种数字。他在床上躺了一会之后,又玩起骰子来。他连续十次又掷出了七点!
他完全可以轻轻吹着口哨把这种现象置之度外。可教授不然,他仔细推敲起他两次运气特佳时的情况来,其中有一个共同的因素:在他投骰子之前,两次都有同样的思维闪过他的头脑。就是那种思维流把教授的脑细胞调准成为迄今为止地球上威力最强的武器。
邻床的士兵是第一位对动力精神表示敬意的人。那士兵说:“鲍普,你比一只两美元的手枪还厉害。“
不久,他渐渐认识到了动力精神的另一个惊人的特点,它的力量随着使用而增强。6个月之内,他能控制隔壁营房的人掷的骰子。1945年他退伍时,已经能把4。8公里外烟囱上的砖击落下来。有人声称,巴恩豪斯可以易如反掌地赢得上一次战争,只是他不愿意干,这纯属无稽之谈。那次战争结束时,教授的威力和射程相当于一尊37毫米的大炮不会再强了。在他退伍回到韦昂道特学院之后,他的动力精神威力才开始超出轻兵器的范围。
教授在研究生院工作之后的两年里,我考进了该院。出于偶然,他被指定为我的论文指导教师。对这项指定,我深感不快,因为教授在同事和学生的眼里是个滑稽的人物。他有时忘了去讲课,有时在讲课中思想开小差。事实上,我在校时,他的缺点已从滑稽可笑就得令人不能容忍了。
“我们把您分给巴恩豪斯只是暂时的的安排,”社会学系主任抱歉地对我说,“我想,巴恩豪斯是位绝顶聪明的人。他回来之后,也有人们不理解他,可他战前的工作给我这学校增光不少。”
我第一次去教授实验室时,见到的比谣传的更令人懊丧。屋里每件东西上都积满了灰尘;书籍和仪器已有好几个月没有人动了。我进门时,教授正坐在书桌旁打瞌睡。桌上是叁只装得满满的烟灰缸,一把剪刀和一张晨报,头版剪下了几则报道。
他抬头看我时,我发现他倦眼朦胧。“你好,”他说,“昨晚怎么也睡不好。“他点了支烟,手有些颤抖,”你就是让我指导论文的那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