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利里皱了皱眉头,把一小叠柯达彩色胶片丢在办公桌上。我拿起一张,放在电灯底下看。胶片上照的是麦克夫妇骑在一个象十字架的东西上,一边是一只骆驼,另一边是一匹斑马。他们在一个沙丘上,远处可以看到一个城市的城楼。有趣们是,城楼有点象——不是很象——伊斯兰教寺院的尖塔,沙匠彩成美丽的粉红色。
我把这张胶片传给唐利和扬看,自己开始翻阅其他的胶片。那些胶片都很漂亮,是麦克利里伉俪在一座着色精美的大理石和水晶城里,站在各种建筑物前面照的。在一张胶片上,有一条运河和密西西比河一样宽,麦克利里坐在一条粉红色和黑色相间的小船上。另一张胶片,麦克利里站在一堵雕刻得很奇怪的沙岩护墙上,面对日落的美景赞叹不已,太阳看样子只有我们的一半大,到处都是粉红色的沙丘。
“照片可以假造,麦克。”我说。
他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了伤害。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些东西来——一个棉缎枕头,上面有他用快照拍下来的景色:一只茶壶,里面装满了粉红色的沙;一条象平底部似的小船;一把用奇特的多泡粉红色玻璃做成的开信刀。这些东西上面全部打上”火星纪念品”的印记。我一眼冒出,那些东西都是成批生产的。
“我们买不起头等票,”麦克利里爽朗地说道,“但是──”他迷惑不解地向我转过身来。
“我找售票员询问有关火星公主号飞船的情况,他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艘飞船。地名是火星市,而不是火星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搞错的。”
“这容易解释,”我无力地说。我指着那几张飞船票问道:“麦克,你这些票是从哪里搞来的?”
他大大方方地往商业区的方向挥了一下手。“正如你说的,商业区有两三个售票处──”有时候我认为,我们对麦克利里的估计错了。要了解象他那样的人是需要时间的。也许他的孩子路易比约翰尼更聪明。也许他那辆嚓楂嘎嘎作响的汽车是可怕的东西。几年来,我八月份的两周假期确实都过得很好,这完全应该归功于麦克。真美呵!从火星市可以看到远处低矮的山脉和连绵不断的红色沙丘。站在精美的水晶城的护墙上可以看到日落—一有人在运河里钓鱼──你要怎样到火星上去?在你的城里可能有两三个售票处。你可以在电话簿里查“在快乐行星上度假”或类似的名称,但是要找到可能会有点困难。
它们的广告还做得很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