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说。
“是新闻传媒的错——电视影响着我们的世界观。他们不停唠叨世界在变化——而且信徒剧增。”
“嗯,”我说,“当今世界的形状是如此,变化就得由——”
“哦,上帝——也不是你!你们总说世界会变成碎片——从接合处裂开——”
现在连那张嘴巴也不见了。
我呆在那儿。我没错。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墙面一片斑驳,上面还有无数的洞。一时间碎片纷扬。但另一端潮水还未突墙而来。
我的手指探进洞去,摸到了柔软的胶面,它还未完全融化。
至此,我的眼睛一筹莫展——不单眼痛难言,连自我也有刺痛。我感到我晦涩难懂。
“找到自我了吗?”公园里一个演说家问道。(我视而不见——我记得先前找东西的经历。我当然不想再搜寻什么。)我向前走。
走了会儿,又有个演说家——此人站在肥皂箱上,“我们应该感谢我们伟大的祖国。”他抑扬顿挫地说,“在这里,人们可以有不同的信仰。”
我揉揉眼睛,局促不安地感到天花板正裂开一条条缝隙。
“每个人都能站起来谈论自己的事业——任何团体可选择他们的信仰——只要愿意,我们可以重建世界!基于我们自己的想法来重建!”
一切都摇摆不定——在正误问摇摆。
“但最重要的是,”他继续说道,“不管我们有多大矛盾,我们都为人类的共同利益而奋斗!我们伟大的民主制度让我们减少分歧,达成妥协。我们就可以找出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案。长远来看,这种崇高的自由和个人行为将有助于我们为众多的人谋福利!”
在我听来,真是棒极了。
我回到家。工人刚糊好墙纸。怪啊,曾掩盖在花花绿绿墙纸下、坑坑洼洼的墙面看上去是多么的光洁。
我看不出哪儿粘了浆糊。内层结构光秃秃的表面也在雾中消失。天花板比以前更低了。
我歇了会儿,抚摸那只猫。我一进门,它就冲我招手,“你好,人。”猫说,“给我个大麻香烟吧。”
“不能啊。我自己有些麻烦。”
“好吧,那给我一块钱。”
“干吗用?”
“去旅行。”它说。
“好。”我给了它一块钱看它走。
它嘴里含着钞票,把钱点亮后抓起手提箱,一口气奔出三万英尺,向西奔去。我不明白。雾越来越浓,交通警已停止了一切交通。
我想问些问题,但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哦,对了——不太重要。但我希望能想起来。
电视上的人是个医生。他坐在电视机上,两脚在屏幕前摇晃、(他鞋底的防滑片擦着屏幕),说毒品正危害着现实世界。毒品可以通过改变人的世界观来损害人的正常思维,直到人看不到现实为止。
“再见吧,趁他信仰未变。”我咕哝着关掉电视,把他撵走了。天色渐晚,我要睡会儿。我还有意识地提醒自己别照处方上写的做。墙纸已在剥落了。
事实上,现存的只有一个空壳了。乍看像是巧克力布丁做的。可能就是,也可能是毒品砌成的。可能毒品正改变着我们的群体思维——但我什么也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