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
“你知道,我本来会同他生活下去的,可是我发现这样对他不利。我们相处得好着哩。”
“除了你自身的打扮。”
“哦,他对这点会习惯的。”
她把烟掐熄。“你知道,我三十四了。我不愿当一个糟蹋年轻人的坏女人。”“对。”“我不能那样做。你知道,我现在感到很好。我感到很坦然。”
“这就好,”
她转过脸去。我以为她想再找一支烟呢。接着我发现她在哭。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哭泣。混身打颤,抽抽搭搭。她不肯抬起头来。我用双手搂着她。
“我们别再提这件事了。求求你,我们永远不要提它。”
“亲爱的勃莱特。”“我要回到迈克那里去。”我紧紧抱着她,能感觉到她在哭。“他是那么可亲,又那么可畏。他正是我要求的那种人。”
她不肯抬头。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能感到她在颤抖。“我不愿做一个坏女人,”她说。“但是,哦,杰克,我们永远不要提它算了。”
我们离开蒙大拿旅馆。旅馆女老板不要我付帐。帐已经付清了。
“那好。就算了吧,”勃莱特说。“现在无所谓了。”
我们驱车前往王宫旅馆,放下行李,预订了“南方快车”夜班的卧铺票,走进旅馆的酒吧间去喝鸡尾酒。我们坐在酒吧柜前的高脚凳上,看酒吧侍者用一个镀镍大调酒器调制马丁尼鸡尾酒。
“真奇怪,你一到大旅馆的酒吧间里,就有种了不起的高雅的感觉,”我说。
“当今,只有酒吧侍者和赛马骑师还是彬彬有礼的。”
“不管怎么粗俗的旅馆,酒吧间总是很高雅的。”
“很怪。”
“酒吧侍者总是很有风度。”
“你知道,”勃莱特说,“这是真的。他只有十九岁,想不到吧?”
我们碰了碰并排摆在酒吧柜上的两个酒杯。酒杯冰凉,外面结着水珠。挂着窗帘的窗户外面却是马德里的酷暑。
“我喜欢在马丁尼酒里加只橄榄,”我对酒吧侍者说。
“您说得对,先生。来了。”
“谢谢。”
“您知道,我应该事先问您的。”
侍者走到酒吧柜的另一头,这样就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了。马丁尼酒杯搁在木制柜台上,勃莱特凑上去喝了一口。她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以后,她的手不哆嗦了,能稳当地端起酒杯。
“好酒。这酒吧间不错吧?”
“凡是酒吧间都不错。”
“你知道,起初我都不信。他生在一九0五年。那时候,我已经在巴黎上学了。你想想看。”
“你凭什么要我想这事呢?”
“别装傻啦。请位夫人吃杯酒好吗?”
“给我们再来两杯马丁尼。”
“还是刚才的那种,先生?”
“那两杯酒非常可口。”勃莱特对他微微一笑。
“谢谢您,夫人。”
“好,祝你健康,”勃莱特说。
“祝你健康!”
“你知道,”勃莱特说,“在我之前,他只和两个女人来往过。过去除了斗牛,他对别的从不感兴趣。”
“他来日方长。”“我不明白。他眼里只有我。什么节日活动,都不在意。”“哦,只有你。”“是的。只有我。”“我还以为你不再提这件事了呢。”“有什么法子?”“别说了,把它锁在你的心坎里吧!”
“我只不过转弯抹角地提一下罢了。你知道,我心里感到怪舒坦的,杰克。”
“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