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请你放心好了。我可以等,这会儿让咱们找阿琳鲁希卡去吧!”
请问有什么可说的呢?这一天晚上,也跟早上一样,我也放浪形骸之外,糊涂度过了。
我们在阿琳鲁希卡姑娘家吃晚饭。佐林不断给我筛酒,又再三开导我,说应当学会军人作风。吃完饭起身,我差点站不稳了。半夜里佐林把我送回旅社。
沙威里奇在台阶上迎接我们,他看到了我热心学习军人作风的显著成果之后,长叹一声。“你怎么搞的,少爷?”他可怜巴巴地说,“你在哪里灌了黄汤?老天爷!真造孽,出娘胎还不曾有过呀!”
“闭嘴!老家伙!”我舌头打滑,讷讷地说,“看起来,你自己喝醉了嘛,快睡觉去;……伺候我躺下。”
第二天一醒来,我头痛,模模糊糊记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沙威里奇端杯茶进来,打断了我的思路。
“太早啦!彼得安德列伊奇!”他对我说,摇摇头,“你放荡得太早啦!看看你象谁?你爸爸、你爷爷都不是酒鬼。你妈更甭提了:一辈子,除了克瓦斯,别的啥也没喝过。
你这么搞,怪谁呢?只怪那个挨千刀的法国佬。他时不时溜到安吉别芙娜身边说:‘马丹!热马不理,伏特卡。’①这回就给你个‘热乌不理’!没得说的,这便是他教的好事!这狗崽子!
本不该请个邪教徒当老师,好象老爷府上自己人不顶用似的。”
①法语“太太!请给我伏特卡”的译音。
我感到羞惭。我转过身子对他说:“去吧,沙威里奇!我不要茶。”
但是,沙威里奇一旦开口说教,那你就休想制止他。“你看,彼得安德列伊奇!你这么放荡有啥好结果!头痛头晕,倒了胃口。喝酒上瘾,那人就啥也干不成了……你就喝点加蜜糖的酸王瓜水解解酒吧!最好喝半杯药酒。要不要?”这时,一个小孩走进房,交给我一张佐林写的条子。我展开,看到如下几句话:
亲爱的彼得安德列伊奇!请把昨日输给我的一百卢布交我的小厮带给我。我很需要钱用。
永远为你效劳的
伊凡佐林
毫无办法。我假装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过脸望着沙威里奇这位我的钱财、衣物、各项事务的总管,命令他付给这小厮一百卢布。
“怎么?”大吃一惊的沙威里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