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塔尔显得十分沮丧。
“监禁,那算我运气……”
但过了一会儿,他用激烈的语气重又说道:
“这是一个错误。任何人都难免有错误。但是我一想到因此要被带走,与家庭隔离,与习惯断绝,与我所有的友好分开,我就觉得不能忍受。”
“啊,”塔鲁问,“就是为了这个,您才想到寻短见的吗?”
“对,这是一件荒唐的事,毫无疑问。”
里厄第一次开了口,他对科塔尔说他理解他的担心,但这一切或许会解决的。
“噢,就眼前说,我知道一点也用不着担心。”
“我明白了,”塔鲁说,“您是不会参加到我们的组织里来的。”
科塔尔手里转动着他的帽子,抬头对塔鲁投以疑虑的眼光:
“请不要怪我。”
“当然不,但至少不要去故意散布病菌。”塔鲁微笑着说。
科塔尔辩解说,并不是他要鼠疫来的,它要来就来了,目前鼠疫叫他财运亨通,这也并不是他的过错。那时朗贝尔刚来到门口,听到拿年金者正使劲地说:
“何况,根据我的看法,你们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朗贝尔获悉科塔尔不知道贡扎莱斯的住址。但是再到小咖啡馆去候他总是可行的。他们约定第二天去。由于里厄表示想知道经过情况,朗贝尔就请他和塔鲁在周末晚上到他的房间里来找他,任何时候都行。
早上,科塔尔和朗贝尔到了小咖啡馆,叫人传话给加西亚约好晚上见面,如有不便,顺延至第二天相见。他们白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加西亚到了,他静听着朗贝尔叙述经过。加西亚对情况不了解,不过他获悉为厂核查户口,有些地区曾禁止通行二十四小时。可能贡扎莱斯和那两个青年无法通过警戒线。至于他力所能及的,就是使他们重新同拉乌尔取得联系,当然这不可能在两天以内办妥。
“我明白了,”朗贝尔说,“就是说一切都得重起炉灶。”
两天后,拉乌尔在路角上证实了加西亚的说法:城市外围地区曾禁止通行。必须同贡扎莱斯再度取得联系。两天后朗贝尔同那个足球运动员一起进午餐。
“我们真笨,”贡扎莱斯说,“我们早就该考虑好碰头的办法。”
朗贝尔完全有同感。
“明天早晨,我们到那两个小家伙家里去,把一切都安排好。”
次日,两个年轻人不在家。他们只好留下一个约会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国立中学广场见面。朗贝尔下午回家时遇到塔鲁,他的面部表情引起了塔鲁的注意c
“怎么,事情不成吗?”塔鲁问他。
“重起炉灶搞累了。”朗贝尔说。
他又再次提出邀请:
“今晚请过来。”
当晚两个人走进朗贝尔的房间时,他躺在床上。他起来在预先准备好的杯子里斟了酒。里厄拿起了他的酒杯问他事情是否正在顺利地进行。记者说他把全部环节从头至尾又干了一遍,现在已到达前一次同样的程度,他即将去赴最后一次约会。他喝了一口酒又说:
“当然罗,他们还是不会来的。”
“不要把这看成是一种规律嘛。”塔鲁说。
“你们还没有懂得。”朗贝尔耸耸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