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在讨论处境的时候我说,”雨水总得有条道下来。岩石上肯定有条水道。”
“可是我们已经看过,岩石上没有下流的水道,”查伦杰教授说,把手放在我的肩上。
“那么,雨水往哪儿流呢?”我问。
“我想假如它不往外流,它必定得向内流。”
“那么中间就有个湖。”
“我也这么想,”
“很有可能这个湖是往日的一个火山口,”索摩里说。“全部系统的生成当然是因为高度的火山作用,我想高原的表面,是四周高,中间低,中心地区有个大湖。”
第六天我们绕着高原走完了一圈,又回到那块孤立的岩石旁第一次宿营的地方。我们失望了,因为绝对肯定,最灵活的人能有希望爬上悬崖的地方一个也没有。梅普欧怀特粉笔画的标记所指示的他自己上去的地方,现在完全上不去了。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大约两个月后,雨季就要开始了。岩石比大理石还硬,任何想从这么大的高度开一条道路的打算,都是我们的时间所不允许的。那天晚上我们面带失望是不奇怪的。在我睡着以前,我看见查伦杰坐在火旁,手捧着他巨大的头,深深地陷入沉思。
但是在早晨给我们打招呼的却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查伦杰。
“解决了!”他叫道,他的牙齿在胡须中闪光。“先生们,你们可以祝贺我,你们自己也可以彼此道喜。问题解决了。”
“你找到上去的路了?”
“我想是,”
“哪儿?”
他指着右面金字塔形状的岩石代替了回答。
我们的脸——至少是我的——当看到那块岩石的时候,都现出失望。我相信那是可以爬上去的,但是在那块岩石和高原之间,隔着一个可怕的深渊。
“我们永远不能过去,”我叹息道。
“我们最少可以到顶峰,”他说。“当我们到了上面,我希望让你看看一个有发明能力的头脑能够干点什么。”
早饭后,我们把我们首领带来的爬山用具包打开。约翰勋爵是一个老练的登山运动员,索摩里也爬过几回山,所以这群人中只有我一个是真正没有爬过山的,但是我身强力壮,富有活力。
爬头一半完全没问题,但是从那以后往上就不断地变陡,我觉得往上我再也不能爬了,索摩里也不能了。但是这时候,查伦杰已经爬到了顶上,绕着长在那里的那棵树干把绳子拴牢。靠着这根绳子,我们才很快地上到了顶峰上的那块小小的长着草的平台。
整个巴西平原展现在我们面前。
前景到处是岩石和长着蕨类植物的长长的斜坡。更远一些,可以看到我们走过的那块黄色和绿色的竹林,而后,渐渐地,植物变得越来越密,一直到形成延伸至少两千英里的浩瀚的森林。
我仍然在观赏这美妙的全境,教授的手重重地掘着我的肩。
“这里来,我年轻的朋友,”他说,“千万不要往回看。而是一直奔向目标。”
我转过身来,看到高原的高度正是我们脚下的高度,绿色的灌木丛,偶尔有几棵树,距离高原是那样近,使人很难相信那是怎样地无法到达啊!
我一只胳膊搂着树干,在深渊上探了探脑袋,我们佣人的小黑影,在很远的下面望着我们。
“这真是太少见了,”响起了索摩里教授的声音。
我转过身来,发现他正极有兴趣地观察那棵树。这种树我好象认得。“什么,”我叫道,“一棵山毛榉!”
“正是,”索摩里说。“一个在遥远的地方遇见的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