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可怕的事情在我们中间发生了。我不能预料困难将怎样结束。也许我们将在这个古怪的、别人无法进来的地方度过终主。我们远离任何人类的援助,就象我们是在月球上一样。只是我们自己的品质能够拯救我们。我有三个杰出的人做伙伴,三个有伟大智力和伟大勇气的人。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所在。
现在我将按事情发生的顺序写给你们,这些事情把我们引入绝境。
当我写完上封信的时候,我们离红色悬崖高原大约七英里。悬崖某些地方的高度最少有一千英尺。顶峰上现出丰富植物的痕迹。近边缘的地方是灌木丛,远一些的后面有很多高树,但是我们没有看到生命的痕迹。
那天夜晚我们在悬崖下宿营。我们上边的悬崖不但是垂直的,而且高处的那形状,爬上去也不可能。靠近我们的是一块高高的、不太宽的金字塔式的岩石,这个我在照片上看见过了。岩石的最顶上和高原一样高,但是被断裂分开了。岩石的高峰上长着一棵树。相对来说,岩石不高——五六百英尺的样子吧,我想。
“就在那上面,”查伦杰教授说,指着那棵树,“我第一次看到翼龙。我爬到岩石的半腰,才把它打下来。我想,好的登山运动员,象我这样,能够爬上岩石顶峰,虽然这也不会使他更接近高原。”
当查伦杰教授说到他的翼龙的时候,我看着索摩里教授,第一次我看到一些迹象——他开始相信查伦杰不是个骗子。他的嘴唇上没有那种怀疑的微笑,而且相反,是兴奋和惊奇。查伦杰也看到了,尝到了第一次胜利的滋味。
“当然咯,”他带着讽刺地说,“索摩里教授会明白,当我说到翼龙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一只鹤——不过是一种没长羽毛的鹤,而且长着很坚韧的皮肤,长着膜状的翅膀,牙床上还长着牙齿。”他鞠躬又鞠躬,一直到他的同事转过身去走开。
早晨,在用过咖啡和木薯的早饭后——我们得节约我们储备用品——我们开了一个磋商会,研究爬上我们头上高原最可能的办法。
查伦杰主持会议。想想吧,他坐在一块岩石上,后脑勺扣着一顶好笑的男孩子戴的草帽。下边坐着我们三个:年轻、健壮、经过多日野外生活晒得黝黑的我;叼着烟斗、庄严但仍然挑剔的索摩里;和身子前探、胳膊时压在步枪上、眼睛急切望着讲话人的约翰勋爵。在我们后边,是高木兹、赞波、马奴尔和几个印弟安入。而同时在我们的前上方,矗立着那些使我们无法到达目的地的巨岩。
“前次探险,”我们的首领说,“我用了各种方法打算爬上悬崖,我无需多说,我没有上去的地方,我想别人也上不去,因为我是一个登山运动员。前次我没有带爬山的东西,但这次我带来了。靠它们的帮助,我有把握爬上那块孤立的岩石的顶峰,但是只要岩石最上面不和高原联在一起,爬上去也没用处。上一次探险,雨季的到来限制了我的时间,我只观察了我们以东大约六英里的地方,找不到上去的路。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假如你探索过东边,”索摩里教授说,”我们就必须探索西边,看看有没有上去的路。”
“是这么的,”约翰勋爵说。“我们绕着高原走,一直到要么我们找到一条容易上去的路,要么我们回到原来的出发地点。”
“我已经给我们这位年轻朋友解释过了,”查伦杰说,“那里也不会有容易上去的路,因为如果有几条容易上去的路,高原就不会与世隔绝了。然而我承认很有可能有些地方,登山专家可能到达顶峰,可是行动不便的动物却不能下来。当然肯定有一个地点,从那儿上去是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会有那条路呢,先生?”索摩里尖锐地问道。
“因为那个美国人,梅普欧怀恃上去了,否则他怎么能看到在笔记本上他速写下来的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