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叫道。“我服从任何条件。就我理解,我没有什么选择了。”
“绝对没有。”
“那么,好吧,我答应。”
“以荣誉担保?”
“以荣誉担保。”
他望着我,傲慢的眼神里露着疑虑。
“我对你的荣誉到底有什么了解呢?”他说。
“确实,先生,”我生气地叫嚷道,“你对我真太随便了我这一生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听我这样说,他象是比较感兴趣而不是生气。
“你是凯尔特人?”他问。
“我是爱尔兰人,先生。”
“爱尔兰族的爱尔兰人?”
“是,先生。”
“那当然能解释了[注二]。我想想,你已经答应我,我告诉你的任何事情都不得以任何公开的方式传达给别人,除非你得到我的许可。我准备给你讲点事,那是挺有趣的。第一,你大概知道两年前我去南美做了一次旅行,一次将在世界科学史上会成为经典的旅行。我旅行的目的,是去验证华莱士与贝茨的某些结论。这种验证只能以他们自己观察事实的同样条件来观察他们报告的事实才能够实现。如果我的探险得不到不同的结果,它仍然会有用处,但是我在那儿遇到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意外,它给我的探险打开一,个全新的领域。
“你晓得——或者很可能,在这个文化教育不高的时代,你不晓得——亚玛逊河某些段落附近的地区,还没有完全开发,大量的支流(其中有些地图上完全没有记载)汇入正河。我的职责是去访问这些很少为人所知的区域和考察那里的动物群。在那里我发现的资料可以为动物学写几章伟大不朽的著作,这些著作将成为我生活的鉴定。当我的工作完成正往回走的时候,我在一个印第安人的小村庄里过夜,在那里一条支流——支流的名子和位置我不讲——汇入正河。当地人是古卡玛印第安人。沿这条河向上走的路上,我治好了他们中的一些病人,他们对我的人品有相当的印象,所以我发现他们急切地等我回来。从他们的手势我明白有人需要我治疗,于是我跟着头领进了他们的一间茅屋。等我进去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人已经死了,使我吃惊的是,他不是一个印第安人,而是一个白种人,可以说是典型的白种人,因为他长着亚麻色的头发。他的衣服扯坏了。我从当地人手势上了解,他们根本不认识他,他一个人穿过丛林到了他们的村庄,精力已经完全耗尽了。
“床边摆着这个人的背包,我检查了一下包里的东西。袋子上写着他的姓名:梅普欧怀特,密执安,底特律,湖滨大道,这是个我准备永远脱帽致敬的名字。当这个事业有了结果的时候,这个名字将和我自己的名字并驾齐驱,这样说是不过分的。
“根据背包里的东西,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个画家和诗人。有几首诗。我不是这类东西的鉴赏家,但是依我看这些诗象是写得很蹩脚。还有几张画,画的是河流。一个颜料盒,一盒色粉笔,几支画笔,还有那根现在我墨水池上的弯曲的骨头,一支廉价的左轮手枪和几发于弹。这就是那个古怪的美国人全部所有的东西。
“我准备把这些东西放下,这时候我看到了从他褴楼的夹克口袋里伸出块东西,那就是这个速写本,当时它已经象你现在看到的这么破烂。我递给你,请你一页一页地看看,琢磨琢磨内容。”
他拿起一支雪前烟,靠向椅子背,一双挑剔的眼睛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