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教授乐意在那儿呆一整天呢,有机会研究这种史前期的生命,他们真是高兴,他们指出躺在石块间的鱼和死鸟,它表明这些动物的觅食习性。我听见他们彼此道贺。“现在清楚了,”他们中的一个说,“为什么在有些地区,翼龙的骨头会发现那么多。原来它们象企鹅那样大群地生活在一起。”
不过,后来查伦杰为了想给索摩里证明点什么,把脑袋抬起来高出了一块岩石,这几乎给我们全体带来了毁灭。刹那间离我们最近的一只雄翼龙发出一阵高声的、嘘嘘的叫声,向天空飞去。母龙和幼崽靠着水边聚拢,而全部雄龙一个接一个地飞向天空。看起来真是一幅奇异的景象,最少有一百个庞大而形状吓人的动物在我们头上盘旋,很快我们就意识到我们是在危险之中了。最初这些讨厌的庞然大物飞成一个很大的圈子,而后越飞越低,圆圈也越来越小。闹哄哄的声音使我想起了飞机场。
“往林子里跑,紧靠在一起,”约翰勋爵喊道,”这些畜生要袭击我们了。”
就在我们准备撤退的一刻,这些畜生飞得更低了,它们中的有些翼尖几乎扫到了我们的脸上。突然从鼠皮色的圈子里伸出了一个长长的脖子,凶猛的鸟嘴张开了。又一个,又一个,都跟着这样。索摩里叫了一声,用手捂着脸,血从他脸上淌了下来。我觉得脖梗子疼了起来。查伦杰倒下了,正当我弯下腰扶他起来的时候,我的后身又被咬了一口,栽倒在他身上。就在这同时,我听见约翰勋爵的猎象枪响了,瞧见一个断了翼的大家伙掉在地上,乌嘴和红眼睛大张着,仇恨地对着我们。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使它的伙伴飞高了一些,但仍然在我们的头上盘旋。
“喂,”约翰勋爵喊道,“跑!”
我们朝灌木丛里跑过去,但这些畜主又追来了。索摩里被咬倒了,我们帮助他爬起来,向林子冲去。一到了林中,我们就安全了,因为它们巨大的翼在枝叶中伸展不开。当我们慢慢走回去的时候,很长时间里我们都瞧见它们在我们的头上高高地一圈又一圈地盘旋,毫无疑问,它们仍然在监视着我们。不过最后,当我们到了比较密的树林的时候,它们停止了追击,我们再也看不到它们了。
“一场最有趣的经历,”查伦杰说。那时我们停在小河边,他在洗他肿了的膝盖。“关于翼龙发怒时的习性,索摩里,我们获得的知识好得不能再好了。”
索摩里擦着他前额伤口的血,而我在包扎我的脖子。约翰勋爵上衣的肩膀头被撕掉了,但是他没有受伤。
“真抱歉,我开了枪,”约翰勋爵庄严他说,“但是当时再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