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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7  ★★★收藏章节〗〖手机版

“就像飞蛾扑向火光那样,我被它吸引住了,”他笑着回答说,“不过,严肃的答复是:有的时候确实被吸引了。”

“是什么决定你被吸引了呢?”

“未来。”约翰逊做了个简洁的回答,“有的时候,我会忍不住看这种未来的幻象,所以,我必须找些事情做做。”

“为的是把未来变得更美好?”

“帮助他人把未来变得更美好。当然,我现在是从理论上说这一套东西,因为我对发生的事情记不住——假如它确确实实是发生过的话。但我并不是生活在一个大错觉之中。只有当我的行为与其他人相关联时,我才能看到我的行为会产生的结果,不然,我无法觉察。就好像是我有个盲点,什么人都看得见,就是看不到自己。因此,假如我做了什么事的话,我无法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只有其他人做了一些事情时,我才能知道它们的结果。”

“你还没有告诉我任何有关我自己的未来的事情。”

“你开始相信我了。”

“难道不应该吗?”

“从我身上看出了些东西?”

“你是个好人。你考虑周到、温和、仁慈……”

“心绪烦恼、悲伤、离群索居……”他脸上露出微笑,“你看,我说过,我们俩人当中有一个人会在最后同情、可怜对方。”

“你说我会的,而你又恰恰说对了。你以前与我讲话,从来没告诉我那么多东西,显然,你把我看做你所谈论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你真地想知道你自己是多么重要吗?”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不想知道。”说完,她朝他笑了笑。她这一笑,似乎使她周围的气氛增加了许多生气和活力。“再说,我们已经到了。”

所谓“到了”,指的是他们已来到一幢大型公共建筑物的门边。他们跨进门后,绕过一座小礼堂的后台,来到它的侧面。那里,一个有点秃发的小个子男人正愁眉不展地等待着他们。“莎莉,”他说,“他们在等着你呢。这些人不好对付,而且,他们聚在了一起,就更难对付了。我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厉害着呢。我看,他们这次要难为你了。”

弗兰克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眨眨眼说:“别担心,弗瑞德,等几分钟对他们有好处,有几个善于挑剔挖苦的记者在场,我并不担心。”然后,她转过身从约翰逊手中拿回她的公文包。“我会做得怎么样?”她轻声地问他。

“肯定很棒。”约翰逊回答说。

她朝他微微一笑后,走向舞台中央。那里放着一张硕大无比的木制演讲桌,像是与礼堂建筑连成一体似的,而不是为舞台单独设计的。这个礼堂并不大,下面的听众也仅仅坐了几排。舞台上面的吊灯全部打开,无情地照射在弗兰克林的身上。她站在演讲桌后,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纸,然后站在那里朝台下一张张充满疑虑的脸看了一会儿。她看上去不知从何说起,但没过一会儿便槁子也不看,滔滔不绝讲开了:“我叫莎莉弗兰克林,是‘限制人口组织’的执行主任。我应邀到这里来,回答诸位对我们人口控制新计划的有关问题。我说‘我们’,因为人口控制不仅仅是‘限制人口组织’所关心的问题,而且也是‘零人口增长’、‘计划生育’和其他六个致力于解决人口过剩问题的组织所关注的问题。我们这些组织都有自己的纲领计划,但在控制人口的宣传教育活动上,我们互相协调,积极配合。

“即将到来的一年已被命名为‘国际人口年’。每一个合作开展这一计划的国家都将进行一次人口普查,并有望做出比现存资料更精确的人口统计。除了人口统计之外,每个合作国家还将收集人口增长、资源和资源展望情况等方面的数据和信息。所有这些资料将存放在数据库里,供以后参考和进一步研究之用。分派给‘限制人口组织’和其他一些关注人口过剩问题的私人资助团体的任务,是向人们宣传和介绍计划生育的必要性、方式和方法。我们准备开展广泛的宣传教育活动,也许,大家最近已在电视上看到了这方面的广告宣传。这是‘限制人口组织’的第一步宣传活动,现在我们正在准备其他方面的宣传活动,包括我们称做的‘通俗猜题赛’。大家有没有问题?坐在第一排的那位先生请先提问。”

那个站起来说话的男子又瘦又黑,神色郁抑。他艰难地把字一个个地从口中吐出来,像是在咬子弹似的。“我叫雷马埃纳,来自合众社的记者。你刚才把你们的计划纲领称做教育宣传性的,这意味着对现在的形势有总体上的认同。我就此有两个问题要问:第一,你们这样做事实上是不是在为某一观点做宣传工作?第二,有些社会团体,尤其是那些宗教团体,并不认为人口出现了过剩,而且认为节育措施是一种罪恶行为。你对这些社会团体准备怎么办?”

弗兰克林朝那位合众社记者甜甜地一笑:“你总是提很难回答的问题,马埃纳先生。一个人说教育,另一个认为是宣传,确实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我们有事实根据来支持我们的信念。对待事实的适当方法永远是一个合适的讨论话题。但是,在那些反对我们限制人口措施的人提供与我们手中的事实相矛盾,且又可靠无疑的数据之前,或者至少在他们证明我们的数据材料不够精确之前,我们认为有理由把我们的纲领计划称做教育计划,对你第二个问题的答复是,我们既要同宗教组织讨论,又要同公众讨论,引起世界痛苦和悲哀的道德不是真正的道德。不管怎么说,他们真正反对的并不是我们的目标,而是反对我们的手段,而在手段问题上,我们并不是固定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