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曼先生吗?”
“是的。”
“我是罗伯特贝拉米。”
“秘书告诉我,你想写一篇关于我的文章。”
“嗯,不完全写你,”罗伯特说,“但你将占有显著的位置。我的报纸——”
“哪一家报纸?”
“《华尔街日报》。”
啊,是的。这可太妙了。
“我们认为,大部分银行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很少旅行,不去别的国家。而你,曼先生,却以走遍天下而著称。”
“我想,是这样的,”曼谦虚地说,“实际上,上星期我刚刚去过瑞士。”
罗伯特掏出笔记本,进行记录。“在那儿你有没有什么消遣活动呢?”
“没有什么真正的消遣。哦,我乘车做了一次小小的旅游,过去我还没见过阿尔卑斯山。”
罗伯特把这话记录下来。“一次旅游,这正是我们要采访的事情。“罗伯特鼓励道,“可以想象,在车上你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物。”
“有趣的?”他想到企图借钱的得克萨斯人,“并不真正有趣。”
“怎么呢?”
曼看看他,这位记者显然期待他说下去。“你将在里面占有显著位置。”“有个苏联姑娘。”
罗伯特记录下来。“真的?跟我说说。”
“嗯,我们交谈了,我向她解释,苏联是多么落后,他们面临着什么样的麻烦。”
“她听了一定有想法,”罗伯特说。
“哦,是的。她像是个聪明的姑娘。就一个苏联人来说,很聪明了。”
“她提到自己的姓名了吗?”
“没——等等,好像叫奥莉加。”
“她说没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人?”
“说了,她在基辅市中心的一家图书馆工作。”
“很有趣。”罗伯特低声说。
当晚十一点钟,威廉曼家的门铃响了。他没有约会,他讨厌不速之客。管家退休了,妻子在楼上睡觉。曼不高兴地打开门,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外衣的人。
“你是威廉曼?”
“对。”
一个人掏出身份证。“我们是加拿大银行的。可以进去吗?”
曼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愿意到屋里讨论这个问题。”
“很好。”他把他们领进起居室。
“最近你去过瑞士吧?”
这个问题使他放松了戒备。“什么?是的,但这究竟——”
“在你离开之后,我们查过你的帐目,曼先生。你的银行少了一百万元,你知道吗?”
威廉曼吃惊地望着这两人。“你在说些什么呀?我每星期都亲自查帐,从来没少过一分钱!”
“一百万,曼先生。我们认为,你要对这笔款子的挪用负责。”
他的脸涨红了,气急败坏地说:“你——你怎么敢!滚出去,不然我要叫警察了。”
“那对你没什么好处,我们只需要你做出忏悔。”
他困惑地望着他们。“忏悔?忏悔什么?你们疯了!”
“没有,先生。”
一个人掏出手枪。“坐下,曼先生。”
哦,天哪!我遭抢劫了。“喂,”曼说道,“你们要什么就拿什么吧,没必要使用暴力——”
“请坐下。”
第二个人走到酒柜前。柜子锁着,他砸碎玻璃,取出一只大杯子,倒满威士忌,端到曼面前。
“喝下去。这会使你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