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恋情触怒了圣族人,他们称他的母亲是妖妇,于是丢了一颗炸弹在她的卧室,正巧他的父亲也在里面,双双身亡。那时贝尼托才五岁。”
“我叔叔克劳迪奥巴拉卡收留了他。他一直赞助贝尼托母亲的事业。他肯定是她的另一个情人——我相信他才是贝尼托的父亲,这就是为什么贝尼托也姓巴拉卡的缘故。”
他们这时候正好走到客厅门口,她停住脚看了他一眼,好像很不高兴。
“敏迪——”他痛苦地轻唤了一声,“你与贝尼托——要成亲吗?”
“当然不会,奎恩!”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那是不合法的,尽管太阳帝国的人并不像圣族人那样要谋害我们,但惩罚却是难免的,就是动手术抹去太阳标记,然后逐出太阳族。”
“你爱他吗?”
“哦,奎恩!”他看见她眼中有泪光闪动。“不得不离开你,我伤透了心。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中间又多了许多曲折。”
她侧过身来吻了他一下,轻轻的一吻,短暂的一吻。“求求你,把该忘记的东西都忘了吧!”
他多么渴望把她拥在怀里,但此时她已准备开门。只听见锁咔嚓一声,他身后的门便悄然地打开了。
独自站在客厅,敏迪的芬芳气息还依稀可闻,他感到是那么彻底的无助。巴拉卡的豪宅比卫士的审讯室要舒适得多,但他的未来却未见光明多少。
他身不由己地恨起贝尼托巴拉卡来,也不由自主地想敏迪跟了他是否真正会幸福,但即使她不幸福,他又能怎样,还是爱莫能助。自哀自怜像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心上,他想起了那条囚在实验室中的天鱼,一如他那样的无助,等待着他人的裁决,也许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要能找到了爸爸——他又把在实验室里找到的三张照片摸出来。秃顶的克雷在傻笑。那个大眼睛的孩子。他妈妈早已凋谢的美丽,还有那串写在照片背面墨迹已褪的电话号码。
打电话能找到爸爸吗?过了这么多年,他想,不大可能了吧!
但是他还是走到那张大床前,拿起电话,电话里一阵盲音之后,传来了电脑的提示:“该用户电路出现故障。该用户——”
他胡乱地拍打着数字键盘,电脑提示声戛然而止。这时电脑屏幕上闪出一个女人,嘶声哑气地唱着一首好像忧伤的外国歌曲,他没有理会她,只管让她唱下去。卫士给他服过的药现在在口中泛出一丝苦涩的余味。他坐在床沿上,茫然若失地盯着电脑屏幕。
歌星的头像眨眼间便消失了,屏幕立刻现出一串新闻,报道启示者唆使的犯罪事件:一个发电站遭到破坏;一个食品厂被炸;泛非地区发生骚乱,动乱分子纵火焚城;阿兹特卡的罢工遭到血腥镇压。
“以下几点是他的非法信号。”
屏幕上闪现出一个阴险的黑脸,黑色的眼睛发出愤怒的火花,白胡子闪闪发亮。这就是启示者,又吹又擂,又唱又跳,声音很有磁性,使人昏昏欲睡。开始时不知是哪国文字,但一眨眼间头像消失后,变成了英语。
“我是阿尔法,为上帝保佑的孩子闯出了一条神圣的路。我是欧米加,挺身而出杀死撒旦的孽种,那些家伙天生没肝没肺,注定是要在他们虚幻的天国垮塌之时毁灭。对所有的偶像崇拜者,野兽罪恶的种子,在他们死后,我要来超度他们的灵魂,哇!哇!哇!
“我预言他们的世界末日马上就要来临,他们亵渎神灵的巴比伦塔即将陷落,因为我看见圣徒约翰说过的红色巨龙给他们带来了打开地狱之门的钥匙。他们饮着圣徒的血,生活在罪恶之中却觉得甜美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