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巴比。:她又说了一遍,”我还得打个电话,再去核实一下新闻稿,如果我的报道抢先发表了,请你别在意哦。”
“欲知全部真实报道,就请阅读《星报》”巴比引用自家报纸的口号,朝艾溥露咧嘴笑笑,“到早晨发报,我还有一段时间,说不定能知道那只绿箱子里装得到底啥玩意儿。”笑容突然从他脸上消失了,巴比使劲咽了口唾沫,“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他说完便一副渴望的样子,等待她的回答,眼睛盯住她的光滑的白色毛皮外套,他非常想再见到她——是因为他怀疑她杀了蒙瑞克博士,还是希望能够证实不是她?
巴必见她不解地抬了抬额头,心里一下紧了。接着,她又笑了,巴比松了口气。
“如果你愿意的话,巴比。”她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天鹅绒一样柔,像皎洁的月光一样快慰。“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一块儿吃晚餐?”巴比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激动,“九点太晚吗?
现在我想进一步搞清楚山姆奎恩和他的小组带回的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然后,还要写出新闻稿。”
“九点?一点儿都不晚。”艾溥露甜甜地说,“我喜欢晚上,而且,我也想搞清楚箱子里的东西。”
艾溥露转过去,看着山姆他们三个疲惫不堪地抬起大绿木箱,装进博艾特博士的车里,她的眸子暗暗的,发着绿光。接亲友的人们,站在一边,默默地伤心,疑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巴比碰了下艾溥露雪白的皮毛大衣,顿觉一股寒颤,凉遍全身。
“九点,我在哪儿见你?”
“今儿晚上?诺拉会认为你失去了理智。”艾溥露抬了抬纤细的眉毛,嫣然一笑。
“没准儿是。”巴比又触了下她雪白的外衣,尽量忍住不打寒颤,“这一切都太让我震惊了——尽管罗维纳的丈夫不要我参与他的工作,但是他本人仍然是我的朋友。我对他的不幸很是难过。当然了,山姆会料理好一切的。我希望您恩格决定跟我一起吃晚餐,艾溥露。”
巴比心里接着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带那个小黑猫到机场来,为什么要编造出一个什么阿加莎姨妈,有什么理由渴望蒙瑞克博士死亡。一种说不清的潜意识不要巴比把想说的全都说出来,他咽了口唾沫,等待着艾溥露的回答。
“如果可能的话,”她雪白的牙齿闪烁着,“现在我得赶紧走了,给城里打电话,再问问阿加莎姨妈,我可不可以出来。”
她的确小跑着走了,跑的姿态很优雅,就像从未被驯化的小动物那样,带着一点儿狂野。看着她又进了电话亭,巴比思量着,自己心里怎会有一股从未被人和女人所引起的骚动。她甜美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他的耳际。他使劲地做了个深呼吸,动动下巴,活动活动手指。突然他希望自己没有那样无节制地滥喝威士忌,那样身体会健壮些。他站在原地,可以看清楚她的白皮毛大衣,在灯光下显得很刺眼睛,不禁又是一个寒颤,大概是感冒了吧。他狠了一下心,转过身去。如果他一旦发现艾溥露真的是谋杀者,该怎么办?
山姆和伙伴们把木箱装好了。诺拉和其他的人们一起,慢慢向後机厅的出口走去。斯宾维克妈妈仍在小声哭泣,斯宾维克爸爸安慰着她,样子有点而不知所措。
“好了,妈妈。”小个子的丈夫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我们的尼克在基金学会这儿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能跟我们一起回布鲁克林吗?他知道你为他把整个家打扫的干干净净,又为他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他也知道我们给他买好了返程机票,最重要的使我们对他的爱,他都知道,这就够了,别哭了,妈妈。”
“我会在乎做了好吃的,打扫了清洁吗?会在乎返程机票吗?不会的,爸爸。是那个埋在沙漠里的可怕的东西,他们装进大绿木箱,带回来的那个老掉牙的坏东西——咱们的尼克,都不说那个叫什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