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又大笑起来,这是那天晚上他第二次大笑,然后他又问她上不上车。
“我决不跟你回去,不然我会死得快些。”
“随你的便,”亨利微笑着说,但他的声音里充满恶毒。
“帮我找部计程车,”席娜转向看门人说:“立刻。”
“在这种时间我们是找不到计程车的,小姐,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找部包车。”
“这得等上很久。”
“那么我就走回去,”席娜气愤地说。
“小女孩,别作傻事,”亨利说:“这有三英里路,在晚上这种时间,你没法一个人走这么远。”
“我不在乎,做什么都比和你同坐在一部车子里好!”
“好吧!”亨利说:“假若你一定要做傻事,那我也无法勉强。”他进入车子,要那个满怀诧异的司机把车开走。
席娜开始犹豫了一会儿,后来她决心走这三英里路回家,今夜月色很好,夜风徐徐吹来,走起路来应该会很快。
使她感到奇怪的是,路上竟没有什么车子,不过这也有个好处,她走起来更方便一点。她放稳了大步走,在大约走了一英里后,觉得颈子上有什么东西在叮着,她用手一摸,那只“佛多”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大衣上爬到她的衣领上来了。她感到一阵惧意,可是又故做镇定向自己作了一番解释,也许是她走得太快,把它的脚逐渐往上推而推到领子上。但这总是种不祥的怪现象。
她想把它拉下来放下一点,可是竟移动不了它。它紧紧地贴在衣服上,再就月光一看,她自己的手指却在流着血。这真是怪事!
她惊惶地又去拉胸针,她感到大拇指有阵锥心的痛楚。这是否它又扎了她一下?但却更像什么动物咬的。这时候,她开始感到头有点发晕。在她前面仿佛弥漫着一层浓雾,同时她的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她摇摇头,想摆脱这股浓雾和这些“嗡嗡”声,但一点用都没有。
她现在真的感到害怕起来了。她开始沿着公路狂奔,眼泪流得满脸都是。“等有一部车子过来时,我一定要拦住它搭一下便车,”她一边在这样想,却没有车子经过。
这支胸针愈长愈大,也变得愈来愈重,最后她跑也跑不动了。这支胸针不再是在大衣上,而是紧贴着她的喉咙。更可怕的是,她感觉得出它的牙齿在咬着她的颈子,而且是在吸着血。她叫了又叫,但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她奋力地把它拉掉,但它就是紧吸在她颈子上不放。第二天有人发现她尸体旁边的草地上,留在她大衣上的只是那把带着金链子的小剑,“皮质动物”不见了。
由于亨利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所以这件案子一点都没沾上他,席娜那位愚蠢的母亲虽然诧异那支胸针到哪里去了,但她从未把这联想到和她女儿的死有关。
有几个开车的人看到一个像大刺猬的东西沿着公路跑得飞快。但这只佛多却始终没被警方找到。只是每逢满月之后,总有一、两个女孩如此神秘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