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邓又看了看登记簿,这次他注意到上面的日期。他忍不住问:“看这上面,最后一个登记的客人是邓普,他来此已经是两年以前的事了。”
“不错,而且穆荷兰比他还要早一年,已经是三年多了。”
“真的是如此!”韦佛加了这样一句。
“老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岁月如流,一晃眼间就是三年多了,以前就都没想到这一点,你想到过吗?卫金斯先生?”
“我姓韦佛,”韦佛说。
“哦,对不起,韦佛先生,我真笨,老是记不住你的名字,我常常会这样,听到别人的名字立刻就忘掉了。”
“你知道吗?我总觉得这两个名字非常熟,而且也许关连着什么事情……”韦佛沉吟着。
“真的,那真是太好玩了,不过,现在你不必为这伤脑筋,你先坐下来喝杯茶,然后吃点饼干,我弄的茶味道还不坏,你可以尝尝。”
“你真的不必这样麻烦,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客气。”他站在钢琴边,看她忙着摆茶具和点心,他发觉到她有双白皙的手,指甲上还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等一等,”韦佛突然有所觉的说:“我现在敢肯定是在报纸上看过他们的名字,邓普……穆荷兰……”
“茶里要加牛奶,还是加糖?”
“牛奶好了,多谢,穆荷兰……对了,他是读伊坦中学的,对了!”
“伊坦中学?”她说:“那是不可能的,穆荷兰先生来我这里的时候,乃是剑桥大学的学生。别管这些了,坐到我旁边来,喝点茶再说。”她拍了拍长沙发的空位。
韦佛走过来坐在沙发边上。
他们开始喝茶,差不多沉默了三分钟。但韦佛明白她一直在注视着他。这时候他闻到一股由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并不难闻,但使他想起某种东西的味道,腌栗子?新皮革?或是医院的某种药水味?他一时不敢肯定。
“穆荷兰先生很会品茶,”最后女主人还是先开口说话:“我活了半辈子,还未见过像他这样讲究喝茶的。”
“我想,他离开这里不久吧?”韦佛随口问。心里还是在想着这两个名字,这两个死结,他不解开无法死心。现在他能肯定是在某家报纸的头条新闻中见过他们的名字了。
“离开?”她皱了皱眉头说:“亲爱的孩子,他从来没离开过,他现在仍然住在这里,邓普先生也在,他们都住在四楼,他们两住在一起。”
韦佛将茶放回茶几去,诧异的看着女主人。她对他笑了笑,用手轻拍他的膝盖:“亲爱的,你多大了?”
“十七岁。”
“十七岁!”她轻呼着说:“啊,那是最完美的年龄,穆荷兰先生也是十七岁,但我想他是比你要矮得一点,而他的牙齿也没有你这样白,你有副很漂亮的牙齿,你自己知不知道,韦佛先生?”
“它没有外表那样好,后面几颗牙缝太大,有时候会塞东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