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津季子。当你照约定的时间准备回来接应时,见到一片火光,再看到消防队员和警员来回救火,会是何等的惊骇呢!不过,聪明的你一定知道我耐心的躲在屋顶下待机逃走吧!你一定相信,我是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的……绝对的……
直到天色大亮,我还是没机会逃出。
漫长的一日开始了,国道上是往来飞驰的车水马龙,屋外是警方调查灾害的人员,屋里是女人们谈笑的声音。只有我,手指被挟住,又饥又渴,体内的水分都快流尽了,身体干燥如火。再加上天气晴朗,炎阳似火,烤得瓦片都烫手了。
只是,我仍咬紧牙根硬撑着。不是为了怪盗的自尊,而是为了妻。
整整二十四小时过去了。
瓦片从已毫无知觉的手指上被移开了,在夜色中,洞口出现一张白皙的脸庞,轻声说:“现在所有人都走了,你还想不想再偷东西?”
难道妻为了救我而爬上屋顶?
我心想:这一定是在梦中。手指已经全无知觉,不仅手指,全身都无感觉了。
“你真是外行。”我气息微弱的说:“像现在这种样子,头昏眼花,如何能分辨出东西的好坏?如果偷走一些毫无价值之物,岂非有损怪盗的名头?”
妻笑了,把洞口移大,拉我上了屋顶。好不容易爬出之后,我说:“你替我恢复原状吧!毕竟,这个洞是我惟一的战利品。”
妻果然将一切复原。
我那样拼命想由内部归位都办不到的事,此刻竟很轻松的被她完成了。
屋檐下是我家的折叠式梯架。妻先下去之后,再扶着我慢慢踏回地球的表面。
“你终于出来了。”妻说,一面小心翼翼地不让我摔倒,一面抱住我的脖子,在我嘴上轻吻着。
这时,我总算知道不是置身梦中了。
6
从那以后又过了一个月。
幸好那次是连续放假,因为,我整整两天全身无法动弹。
今天,妻又带来了新的资料,很热心的说明着,途中,她很不可思议的问:“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呢?只是哼着。你不会是害怕了吧?那次,只不过是电信局查询打电报者,又刚好有激进分子试验火焰弹,不幸选上该处而已,这是很少会出现的双重偶然。这一回不会了!”
我高声笑了,“身为怪盗,怎会为那一点挫折而害怕?只是……对了,我目前不想动。”
确实,我不会因此而畏缩。
但,和那一天一夜相比,在工厂里的日子要轻松多了。何况,前不久厂长还告诉我:“像这样下去,很快你就可以升上股长了。”
另一方面,我也觉得上次自己的行动似乎完全被人识穿,这绝非只是“双重偶然”!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如果再继续怪盗活动,一定……
当然,我没有把这事告诉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