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不必管我了吗?你打个电话回家不就行了?可以打给信江,也可以打去她娘家!”
“我不知道电话号码。我很累,一切等明天再说吧!如果你打算通知对方,不会自己通知电视台?现在,请把录放影机关掉吧!”
我站起来,拉开纸门,在铺好被褥的四席半房间脱掉衣服,只留下内衣裤,钻进被窝里。冰冷的垫被,总算让我稍微恢复清醒!
刚刚只希望能躺下来的脑海中开始浮现怒火。这究竟是什么企图呢?萤光幕出现我的照片,那女人又痛哭着!
“我去隔壁房间睡!”伊佐子说。
我用棉被蒙住头,默不作声。
伊佐子抱着睡衣裤和枕头,打算走向隔壁六席大的房间。我伸手,抓住她脚踝。
“你要干什么?”伊佐子叫着,用力甩动脚。
脚踝正好撞击到我的头!
我究竟干了什么呢?平常不管怎么样都坚持夫妻必须同床,主动蜷缩在我怀中的伊佐子,竟然不顾一切地踢我的头,而且没说一声道歉!
到底是我所说的话可信呢?或是萤光幕上的一张照片可信呢?
听到伊佐子从壁柜拿出被褥的声音,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2
睁开眼,窗帘一片明亮。隐约可以听到人声,或许是伊佐子在看电视吧!也不知是清醒过来的缘故,或是有声音吵着的缘故,更或是房间明亮的缘故,我起床,从衣柜里拿出外衣。看了看表,发现又来不及吃早餐了。
就在我正扣着衬衫钮钮时,伊佐子进来了,紧绷着脸:“你听到了吧?已经来了。大概是邻居太太打电话的吧!我早就知道会如此。”
“谁来了?”
“当然是你太太呀!别故做不知了,快打好领带,穿妥衣服。”
在她的催促下,我走向房门。昨晚在萤光幕上看到的女人正站在门口。一见到我,就发出似已哭累般的沙哑声音,叫着:“真的是你!”
同时,整个人像是完全崩溃了,身体往下瘫软。站在她身后,大概是“大做秀十二时”的男性工作人员,慌忙抱住她。
这个人西装毕挺,看起来孔武有力,年龄约和我差不了多少,戴着黑色宽边眼镜,说:“你是志贺谷正男先生吧?我是东洋电视台‘大做秀十二时’的制作人……”
“等一下!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我用一手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但是,声音却不自禁有些颤抖:“内人所录下来的影片,昨晚……不,正确应该是今晨,我已看过了。可是,这是非常大的错误!我不是这女人的丈夫,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但是,看了照片,大家都知道是你。而且,这是令夫人交给本节目的东西……”
男人递给我的是户籍誊本。才看一眼,我的背脊立刻升上阵阵寒意。
由于没有必要,我从未请领过自己的户籍誊本。但是,这张誊本上却注明我在五年前和岸田信江结婚,而且,似乎早就同居了,直到生下孩子之后,才办理结婚登记。不论从那方面看,这张户籍誊本都是真的!
或许是我脸色变成苍白吧!在我背后的伊佐子说话了:“我刚才也说过,我完全不知有这种事。我和他在一起一年了,却真的不知他已结婚!所以,我也有许多话要说。不过,现在令郎的病最重要,我可以忍耐!请你把他带回去吧!”
“真对不起!”女人泪声呜咽地道谢着。
戴眼镜的男人好像看不过去,说:“太太,你根本不必向她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