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兹教授对人类最伟大的贡献,就是他通过实验终于找到了电磁波,他虽然是个法国人,但是他告诉我们意大利人,告诉全世界人,每个人身边都有电磁波,都是可以互相传递接收的,他虽然去世了,但他指给我们的这种波却永远存在,永远陪伴着我们。所以赫兹教授是属于全世界的,赫兹教授没有死,他永远活在我们中间……。
为了表达对这位世界伟人的尊敬和悼念,兹定于明天上午在本校礼堂举行隆重的追悼会。”
在这张讣告下边,有的人瞥一眼便匆匆离去,有的人读后一声叹息,唯独有一个小伙子却像只脚被钉住一样,两眼瞪着讣告,嘴唇微张,半天不言不语,脸色里伤又含沉思,心情悲痛却又激动。他在这里大约站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挪动只脚,可那鞋底上像是抹了一层漆似地迈一步三回头,迟迟不肯离去。
各位读者,你道这青年是谁?他叫马可尼(1874-1937),出生在意大利帕多瓦城一个富有的家庭中,从小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养成了勤苦好学、爱动脑筋的习惯。大凡读书人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书袋”,从小学到大学读过的书有一人多高,不管是什么书,只要是学校规定的便只管读来,一本一本地装到肚子里,并不消化,也不会创造,所以叫书袋。一类是“书锥”、“书钩”,这些人的眼睛就像锥子,读书时处处问个为什么,必须把那本书锥穿再钩出点什么才肯罢休,他们读过的书不一定多,但是思维越训练越敏捷,碰到问题一针见血,又能举一反三,因此也就不所有所创造发明。这马可尼正是这后一类人。今天见到一张讣告也要从中勾出一点学问,他想这位赫兹教授发现的电波既然法国有,意大利也有,为什么不可以利用这些无声无形的波传递信号,传递人们的意志,让死波变活?如果真能做到这一步,赫兹的功绩不是更加同日月久长了吗?我们纪念死者,就是要发扬他的成果,为活人多办点好事。他这样痴痴地想着,回到家里,就对父亲说:“ 我似乎有这样一种感觉,即这些电波会在不远的将来供给人类以全新的和强有力的通讯手段。”
马可尼自从读了这张讣告之后,就立即到处收集数据,又在他父亲的别墅里架天线,埋地线,自天试晚上调,而且居然改进了检波器制成了发射机和接收机。终于在住地与一点七公里外的山间,实现了第一次通讯联系。他欣喜若狂,立即向意大利邮电部写信要求资助,愿将自己的发明贡献给祖国的通讯事业。不想他这封信却石沉大海,马可尼一气之下转而向英国申请专利。
1896年,在伦敦港,一个青年手提着一只大箱子正要下船,海关检测人员见这人衣帽不整,神色不定,便一把拉住他,问他箱子里是什么?这青年正是马可尼,他初来伦敦不免慌张,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一台发报机。当时哪有什么无线电发报机?海关人员更没听说过这个玩艺,把箱子翻来倒去,又将马可尼上下打量一通,这时旁边又一个海关人员说:“怕是一个炸弹吧。”那人闻听不禁大惊,忙双手举起箱子噗通一声扔到海里,返身推了马可尼一把:“去,去,去!还不快滚下船去!”
马可尼初出家门就受到如此欺凌,他举目无亲,原想来找专利局的,现在手中没有了东西,谁认得他这个叫化子?他只知邮电局是管通讯的,便忍气吞声下得船来朝伦敦的邮电部大楼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