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拓疆哈哈笑道:“谷啸风,看你这小子还往哪里跑?”谷啸风把桌子一掀,乔拓疆一 掌劈去,一张坚实红木做的八仙桌登时碎成八块,木片纷飞,杯盘碗碟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酒楼的伙计都吓得钻进了柜台底下。谷啸风、韩佩瑛双剑出鞘,立即和乔拓疆恶斗起来。
谷、韩二人双战乔拓疆,另一边任红绡和钟无霸也交上了手。
宫锦云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叫道:“做父亲的都欺骗女儿,女儿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 意思?”当下浊气一涌,便要自断经脉而亡。
黑风岛主说道:“你现在寻死,那是死不成了。乖乖听我的话。我会叫你称心如意的。嗯,锦儿,我知道你喜欢公孙璞,是么?我替你把他找回来,完成你们小俩口子的心愿。”
自断经脉,需有深厚的内功,宫锦云的功力本就不足自断经脉,何况还有黑风岛主手掌 按着她的背心,阻挠她的运功?当然是难以如愿了。她自断经脉不成,却弄得胸口一阵剧痛,汗下如雨。
黑风岛主柔声说道:“你何苦如此?他们纵然是你朋友,总比不得公孙璞是你心上人吧? 爹爹已经答允如你心愿,又不插手为难你的朋友,咱们父女还不可以和解么?”宫锦云忍着 疼痛,一声不响。
不过黑风岛主这番说话也还是有点效力,他一提起了公孙璞,就叫宫锦云情不自禁的想 道:“不错,为了璞哥,我可还应该再活下去。”幸亏她打消了自尽的念头,否则纵然死不 去,但继续运功逢断经脉,身体也还是多少要受损伤的。
黑风岛主知道女儿的功力不足以自断经脉,但也不敢就将女儿放开。他把眼一看,只见 谷啸风、韩佩瑛双剑合璧,恰恰和乔拓疆打成平手,任红绡单独与钟无霸交手,却不免甚处 下风。黑风岛主吁了口气,心里想道:“看情形的确是用不着我插手了。”不料多看了片刻,不由得忽地一惊。
钟无霸招熟力沉,着着进攻,把任红绡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但任红绡身 法比他轻灵得多,仗着轻灵的身法,东窜西闪,钟无霸一时之间,倒也难奈她何。此时酒楼 上的桌椅十九已被踢翻,有了这许多障碍,钟无霸更难捉住她了。
黑风岛主看出任红绡的家数,吃了一惊,叫道:“钟兄手下留情,这女娃子是任天吾的 女儿!”
钟无霸正自焦躁,要施杀手,听了黑风岛主的话,说道:“好,我不杀她便是!”腾的 飞起一脚,把一张翻倒地上的桌子踢下楼梯,意欲在扫除障碍之后,才好把任红绡活擒。
忽听得轰隆一声,那张桌子滚下楼梯,突然给一个正好走上来的少年,用一柄雨伞一挑,就把这张桌子挑开,不但桃开,而且还在桌子的中心穿了一个大窿。在少年的后面,跟着走 上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
宫锦云喜从天降,失声叫道:“璞哥!”原来走在前面的这个少年正是公孙璞,后面的 这个老者则是明霞岛主厉擒龙。
在禹[yǔ]城碰见黑风岛主不足为奇,因为公孙璞早已知道黑风岛主是来了禹城的,但同时见 着了宫锦云,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公孙璞见这情形,又惊又喜,呆了一呆,说道:“云妹放心,你爹不会难为咱们的。” 宫锦云道:“好,那你暂且不用管他,去帮一帮任姐姐吧。”
黑风岛主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来了。厉兄,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他 外表强作镇定,内心实是惴惴不安。
厉擒龙冷冷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来的,我的女儿呢?”
黑风岛主道:“啊!你是要找令嫒?”
厉擒龙哼了一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小女和奚公子给你捉了去,你在我的面 前还装蒜吗?”
黑风岛主笑道:“厉兄不用恼怒,有话好好商量。”
钟无霸把任红绡逼到墙根,正在一抓抓下,想要把她掳为人质。公孙璞把玄铁宝伞倏地 伸出,喝道:“休得逞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