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犹未了,只见两人倏地山合而分,雷飙斜跃一步,手按刀柄,说道:“侄女,你不要着急,我给你料理此事!”当下,双目一瞪,说道:“谷啸风,你怎么说?祸福无门,唯人自招,现在就只是看你的了!”
谷啸风淡淡说道:“我的话早已和你说了,你还要我说些什么?”言下之意,他仍然是要按照原来讲好的条件办事,亦即是这场比武还要继续下去。输了,他就缴出兵器,让雷飘押他到洛阳韩家;赢了,雷飙这些人就不能再管他的闲事。谷啸风对韩佩瑛的到来打岔,只当作是节外生枝,根本不予理会。
雷飚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但转念一想:“韩家侄女总是许配给他的了,她这次到来给谷啸风解围,当然是希望婚姻能够保持。唉,不看僧面看佛面,韩大维是我的知交,我可不能不为他的女儿着想。”
想至此处,雷飚强忍住气,说道:“谷啸风,我有两条路给你选择,你再仔细想想。”
谷啸风道:“哪两条路?”
雷飘道:“第一条,你和韩姑娘就在此地成婚,我给你主持婚礼。”
韩佩瑛满面通红,说道:“雷叔叔,我、我不是来求,求——”她又羞又气,讷讷不能出之于口。下面的活未曾说出,谷啸风早已在大声说道:“这个万万不能!”
韩佩瑛的话虽然未曾说得完全,但也可以听得出米,她的意思并不是要和谷啸风成婚。不过,雷飚却以为这是女孩儿家的羞涩、矜持,并不着重她的说话。倒是对谷啸风的坚决悔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磐,当下按着刀柄喝道:“好,第一条路你不走,第二条路我和韩姑娘送你到洛阳见她的爹爹,到了韩家,我即置身事外!”
谷啸风冷冷说道:“何必把韩小姐牵涉在内。我早已答应你,只要你赢了我,我就由你处置。好汉一言,快马一鞭,你我大可不必多说废话。”
雷机怒不可遏,喝道:“好个狂妄小子,我若不教训教训你,你只当我是怕了你。看刀!”
双方再次交锋,比刚才更为激烈。雷飚长须抖动,一片金光上下挥霍,劈、研、截、挑,招招都是凌厉异常的杀手。谷啸风的一口长剑矢矫如龙,刺、抹、遮。拦,每一招也都是攻守兼备、法度谨严的上乘剑法。论功力是雷飘较高,沦招数则似乎是谷啸风还更精妙。刀剑争雄,一个是金刚猛扑,俨如骇浪狂涛;一个是迅捷轻灵,宛若惊飚问电。当真是旗鼓相当,杀得个难分难解。
韩佩瑾劝解不成,暗暗叫苦。她处在这样的局面之下,本来就已尴尬透了,劝解不成,哪还有面皮再试下去?只好僵在那儿,不知怎么做才好。
正自心焦,忽觉有人捏着她的手。原来奚玉帆也是一样着急,不知个觉,就紧紧抓着她的手,待到双方发觉,不由得都是面上一红。
韩佩瑛抽出玉手,为了掩饰窘态,只好找话来说:“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怎么办?”
奚玉帆小声说道:“咱们仔细留神,待到他们同时换招之际,咱们一同出去拆解。”
韩佩瑛道:“雷叔叔功力深厚,咱们未必拆解得开。而且这也不是根本的办法,他们两人都很强硬,即使拆解得开,还是会再打的。”
奚玉帆默然不语,眼看场中愈斗愈烈,手心不禁直淌冷汗。雷飙是个临敌经验极为丰富的大行家,表面看来,他似乎是全神贯注,对周围一切,视而下见,听而不闻。其实他却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虽在激斗之中,周围的一切,仍是瞒不过他的耳目。
奚、韩二人此时已是挤到最前一列,他们的神情动作,雷飙已都看在眼中。他们悄悄的耳语,飙虽然听不完全,也隐约的听到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