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说道:“这是相爷的命令吗?”
史宏道:“不敢,我只是代转相爷的主意。”言下之意,不啻承认这是命令。
耿照冷冷说道:“我已经辞了官,纵然是相爷的命令,我也无须照办!不是命令,那我 就更用不着勉强我的徒弟了。”
史宏深知耿照的厉害,见他说得如此决绝,一时间倒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耿照说道:“第三件事就是什么,你还未说呢!”
史宏道:“第三件事是相爷要请白老师回去。”
白逖一声不响,缓缓地站起来,提起脚尖,在地上一划。
脚尖一划,只见地下的方砖开了一道裂痕,横过七块方砖,足有六七尺长,宛如刀刻一 般,拖得笔直。
白逖冷冷说道:“古人割席绝交,此处无席可割,只好以砖代席,略表白某心意。从今 之后,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走我的独木桥,休将不入耳之言,再来啰 唆!”此言一出,史宏脸上登时变色!
要知以内力踩碎砖头不难,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都可以办得到,但要像白逖这样,横过 七块方砖,划出裂痕,一样课浅。笔直拖过,除了这条裂痕之外,七块方砖的其余部分毫无 碗损,这就难了。这是炉火纯青的内功,莫说史宏做不到,当世一流高手之中,有这般功力 的也是寥寥无几。
史宏听他说得这样决绝,心里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着,还是走为上着。” 于是说道:“白老师既是执意不回相府,史某告辞了。”
公孙璞忽道:“且慢!”史宏吃了一惊,道:“公孙少侠,我可只是奉了相爷之命来 的。”此时不仅脸上变色,说话的声音也都变了。”
公孙璞道:“我并不是和你为难,但你说了二件事情,也该轮到我说一件事情了吧?”
史宏忐忑不安,说道:“公孙少侠要说何事?”公孙璞道:“此事与你无关。”一个虎 跳,站在门口,拦着完颜豪的那两个随从,独孤行大吃一惊,叫道:“公孙少侠,你要作 甚?”他是擅使快刀的高手,反应灵敏,不自觉的就出手向公孙璞推去,公孙璞正是要他如 此,双指一扭,已是扣着他的脉门,左臂一伸,把另一个名叫西门柱石的随从也抓着了。
史宏惊道:“公孙少侠,手下留情!”公孙璞道:“你放心,我不是要你们性命。只是 有一件事情未了,须得他们交代。你可以走,他们不能走!”
西门柱石颤声道:“公孙少侠,我们可没得罪你,不知有何事赐教?”
公孙璞冷笑道:“你还装什么蒜,你们偷了我的玄铁宝伞,我如今是要捉贼追赃!”
独孤行痛彻心肺,额角的汗珠像黄豆般大小一颗颗滴下来,忍着疼痛,说道:“公孙少 侠,这宝伞是我们的主人要我拿的,早已交给了主人了。你要讨还,只能向我们的主人讨 取。”
史宏也吓得慌了,向耿照求情道:“耿大人,完颜公子是相爷的贵宾,此事尚祈包涵,免得相爷为难。”
耿照说道:“失主追回失物,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按说是必须追究的。不过念在这两 人只是从犯,璞儿,你就从宽发落,让他们回去吧。”正是:
狐鼠猖狂犹事小,最伤胡马渡江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