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擒龙道:“有何吩咐?”黑风岛主道:“不敢,我只是想请问厉兄,可曾见着小女?”
厉擒龙猛然一省,说道:“令嫒在海砂帮总舵,公孙璞也在那儿。请你转告令嫒,她的 厉伯伯本领不济,没能替她杀掉西门牧野。嘿嘿,其实你现在大概也是不想再杀西门牧野了 吧?”说罢,再不理会黑风岛主,拂袖便行。
黑风岛主听说女儿是和公孙璞同在一起,心中却是一忧一喜。
忧的是女儿果然爱上了公孙璞,而公孙璞却是站在自己的仇人那边,喜的是自己梦寐以 求的桑家毒功秘笈,总算有了着落。
黑风岛主暗自思量:“公孙璞的毒功得自母亲的传授,又有当世的三位武学大师传授他 正宗内功心法,足以消除修习毒功的后患。西门牧野不过本身的功力比他深厚罢了,毒功的 造诣一定还不如他。嘿嘿,我找着了公孙璞,这不正是可以失之东隅[yú],收之桑楠吗?找着了 这小子,我给他来个软硬兼施,看他服不服我!他若识得好歹,如我心意,我自是不妨要他 做我的东床快婿;他若不识好歹,与我作对,哼,那我也只好让锦儿伤心,把他杀了!”盘 算已定,便即前往海砂帮总舵去找他们。公孙璞在静室里运功疗伤,业已过了一个时辰。他是在误喝毒酒之后着了西门牧野的毒 掌的,西门牧野的毒掌又要比毒酒厉害得多。幸亏公孙璞白幼曾受“化血刀”毒伤之害,得 柳元宗与明明大师传他上乘内功医好毒伤,体中培养了抵抗这种毒伤的能力,是以经过了一 个时辰的运功疗治,虽然未能恢复如初,精神却是好了许多,可以和宫锦云谈笑了。
在他心里正有着一个疑团,这疑团藏在他的心里将近一年,此时见着了宫锦云,白是不 免要向她查问了。
两人各诉别来情事,公孙璞道:“那天在固河镇,你为何不辞而别?”
宫锦云道:“你还记得那天在酒楼上咱们碰见的那个小偷吗?他不是寻常的偷儿,他是 我爹爹的仆人,名唤张弓。我追他出去,就是为了向他探听消息的。他告诉我,我的爹爹随 后就要来到固河,我怕爹爹见着咱们同在一起,是以只好和张弓合计,把我爹爹引开。”
“何以你怕令尊见着我?令尊又是为了什么缘故憎恨我呢?”公孙璞问道。
宫锦云犹疑半响,说道:“这个说来话长,那天你是怎样离开固河镇的,先告诉我吧。”
公孙璞道:“你走了不久,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忽然到咱们的客店来,叫我逃走。”
宫锦云道:“啊,陌生的女子?是什么模样的女子?”
公孙璞向她详细描了那女子的形貌之后,宫锦云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厉姐姐。她 叫做厉赛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刚才把西门牧野赶跑的那位老前辈,就是她的爹爹明霞岛 主厉擒龙厂。她那天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公孙璞道:“她告诉我一个故事,我却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宫锦云心中已是明白几分,脸上一红,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告诉 我吧。”
公孙璞讷讷说道:“她说你和我原来,原来是自幼订了亲的。这、这是真的吗?”
宫锦云粉颈低垂,轻声说道:“真的!”
公孙璞又惊又喜,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沂我?”
宫锦云笑道:“你这傻子,那时我和你相识未久,这话怎好由我的口中说出来?其实我 也曾经向你暗示了,你想想看!”
公孙璞瞿然一省,笑道:“我真是个傻瓜。对啦,怪不得你曾问过,我订过亲没有,原 来就是试探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宫锦云道:“你却对我矢门否认曾订过亲。”
公孙璞道:“我妈从来没有告诉我。”宫锦云听了这句话,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公孙璞亦已隐隐猜着几分,却问她道:“既然咱们是自小订亲,为何你的爹爹又要杀 我?”
宫锦云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杀你?”
公孙璞道:“就在那一天,过后不久,终于我还是见着令尊了。不过他却不知道是我。” 当下把厉赛英如何替他掩饰,黑风岛主试他功夫,他没有使出桑家毒功,黑风岛主以为找错 了人,这才放过了他等等事情说给宫锦云知道。“最无辜的是奚玉帆大哥,后来我才知道,你的爹爹错把他当作了我,将他伤了。”
宫锦云叹了口气,说道:“其间原因甚为复杂,慢慢我会告诉你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