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坚曾经和宫锦云交过手,暗自思忖:“这丫头本领有限,我虽然失了毒功,杀她谅 也不难。”说道:“好,你专心对付那小子吧,杀了那丫头我再来帮你。”他的武功远不如 那胖掌柜,口头上却是要好胜争强。
宫锦云笑道:“濮阳坚,你已经是给拔了牙的蛇了,还想咬人么?”濮阳坚大怒,呼的 一掌便打过去,喝道:“杀你这小丫头何须要用毒功!”
宫锦云格格一笑,道:“是么?”笑声中衣袂飘飘,倏地一剑指到了丹田,濮阳坚大吃 一惊:“这丫头的功力怎的精进如斯?”饶是他闪得快。剑光过处,也削掉了他的一幅衣袂。
原来宫锦云自从和公孙璞相识之后,得公孙璞传授她的正宗内功心法,这一年来颇有进 境。而濮阳坚在一年前给公孙璞废了毒功,本身的功力,也多少受了影响,迄今仍未恢复如 初。此消彼长,即使只以功力而论,宫锦云亦已不逊于他。
宫锦云的剑法是黑风岛不传之秘,招数的精妙,远远在浪阳坚之上。濮阳坚不能以功力 葫开她的长剑,越战越是惊慌,十数招后,宫锦云喝声“着!”一剑从他右肩穿过!
濮阳坚一声吼叫,喝道:“臭丫头,你敢伤我,我要你的命!”口里这么说,脚底却似 抹了油,一转身跳出窗口,便即跑了。跑到老远,不见有人追来,这才扬声叫道:“君子报 仇十年未晚,总有一天,我要取你这臭丫头的性命!”
宫锦云哈哈笑道:“落水狗自称君子,你这狗面皮之厚,倒是可以算得世上无双。可惜 我现在没有工夫打落水狗,由你去吧!嘿,嘿,这里还有条咬人的恶狗,且待我把它打得变 了落水狗再说。”
胖掌柜又惊又怒,恼怒濮阳坚和郑友宝,只顾自己逃跑,丝毫不讲江湖义气。心里想道: “好呀,你们会跑,难道我就不会跑吗?”
本来以他的武功,抵敌公孙璞和宫锦云二人,还是可以应付得了的。因为公孙璞要一面 运功疗伤,此时已是快要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了,但他一来因为知道宫锦云是黑风岛主的女 儿,心里不无顾忌,他与宫锦云未交手,也不知是否胜得过她。心想纵然能够伤她,杀不了 她,给她逃回去告诉父亲,自己这条性命也要丧在黑风岛主之手;二来见濮阳坚和郑友宝已 经给她杀得大败而逃,心里也就未免着慌,不敢恋战。
宫锦云身似水蛇游走,唰、唰、唰疾攻数剑,胖掌柜无心恋战,把铁算盘推出,锁住宫 锦云的剑尖,说道:“小丫头不可迫人太甚。”一个转身,抛开了铁算盘,也从窗口跳出去 了。
宫锦云道:“你吃饭的家伙丢了,这掌柜你可当不成啦!”长剑一竖,把那铁算盘抛下,哈哈大笑。
胖掌柜那班伙计在她的笑声中逃得干干净净。宫锦云也不理会他们。
公孙璞喘过口气,说道:“锦云,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得着你。”
宫锦云笑道:“为什么想不到?你应该想得到的。你答应给那些人治伤,我能够不算准 日期赶来会你吗?”
公孙璞心里甜丝丝的,说道:“锦云,你真好。是呀,我的确糊涂,应该想得到你会来 的。“
宫锦云道:“闲话少说,你怎么样了?”
公孙璞道:“没什么,他们用毒酒害我,毒气已是给我驱除八九了,害不了我的,你别 担心。”
宫锦云道:“好,那咱们在这里吃喝饱了再走,你可以在这时候慢慢驱毒疗伤。”公孙 璞道:“你还要在这里喝酒?”
宫锦云笑道:“不会再有毒酒的了。你吃了半顿,我可没有吃过呢。仪醪楼的佳肴美酒,岂可错过?不吃个饱,那不是如入宅山空手回吗?”
刚说到这里,只见厨房里走出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个腰系围裙、满面油光的胖子。宫锦 云笑道:“大师傅,你受惊啦。”
原来这胖子乃是仪醪楼的大厨师,其他的人,有的是酿酒师傅,有的是“二厨”、“三 厨”,总之都是在厨房干活的伙计。要知濮阳坚和那“胖掌柜”霸占了仪醪楼,楼面的伙计 可以换成他们的人,厨房里的伙计却非保留原来的旧人不可。
大厨师率领一众伙计向他们二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多谢两位大侠,给我们 赶跑了恶人。两位要吃什么东西,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