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宏满面通红,说道:“耿大人要显身手,那是最好不过,但割鸡焉用牛刀,小人也不 敢劳烦——”
话犹未了,那军官已是插了进来,说道:“史护院,你怕我与你争功吗?我这是为了朝 廷的面子,别让这小子以为咱们朝廷的军官都是脓包!”
史宏面红直到耳根,只好和蒙铣双双退下。那军官却又不立即动手,瞅着谷啸风说道: “你打得累了,我让你先歇一会。”
谷啸风大怒,唰的一剑刺过去,这军官象不经意的一飘一闪,谷啸风这一剑便刺了个空。军官冷冷说道:“你忙什么,我还有话要和他们说呢。”
这军官不亮兵器,又不还手,谷啸风倒是不便自贬身份,再行追刺了。当下,按剑凝眸,看他怎样。
这军官说道:“你们两人先回去,我不愿意有人在旁,免得这小子提心吊扣,恐防我要 倚多为胜。”
史宏道:“耿大人,你拿了这个小子,请赏我们一个面子……”
军官哈哈一笑,说道;“我懂得的,拿了这个小子,我交给你就是。我还不至于要藉此 向相爷邀功的,你们快回去吧!”
史宏知道这个“耿大人”性情刚直,不敢拂逆,只好诺诺连声,与蒙铣退下。
史宏、蒙铣刚一转身,那军官忽地朝谷啸风使了一个眼色,说道:“我和你先比一比轻 功。”
谷啸风怔了一怔,说道:“如何比法?”
那军官道:“你刚刚剧斗了一场,我让你先跑出百步之遥,再来追你!”
谷啸风颇觉奇怪,暗自想道:“难道他是有心放我逃走不成?”
这一层蒙铣也想到了,他是知道谷啸风的本领的,不觉起了思疑,停下了脚步,拉拉史 宏,低声说道:“这小子的轻功很是不错,耿大人却让他先跑百步,这个、这个——”史宏 连忙在他耳边说道:“噤声,这位耿大人武功卓绝,这小子跑不掉的。我瞧,他是要戏耍这 个小子。你在背后议论他,给他听见,可不得了!”
那军官挥了挥手,冷冷说道:“还不快跑?使尽你的吃奶气力跑吧!你也逃不出我的掌 心!”这话他虽然是向着谷啸风说,其实却是说给史宏和蒙铣听的。
谷啸风却不知他是说给史、蒙二人听的,只道这个军官轻视自己,勃然大怒,说道: “好,比就比吧,我可不要你让!咱们跑到那座险峻的山峰上一决雌雄!”那军官哈哈笑道: “这是再好不过!”
谷啸风使出了“陆地飞腾”的轻功,当真是轻如飞鸟,捷似猿猴,转眼问已跑出百步之 遥,尚未听得背后有人追来,不禁好生纳闷:“难道他当真是要放我逃走?”
心念未已,只听得那军官说道:“不错,你这小子的少阳神功是有六七成火候下,但要 逃出我的掌心,那还得再练十年!”
距离百步之遥,这军官的说话就像在他耳边说的一样,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呼呼风 响,那军官业已追来了!
谷啸风这一惊非同小可,不仅是惊奇于这个军官的“传音入密”的上乘内功,更吃惊的 是这个军官竟然知道他身有少阳神功,而且还知道他火候深浅!
谷啸风心中自忖:“他只看我跑了片刻,便知我的功夫深浅,他这武学造诣,确是非我 所及!但不管怎样,输也要输得光彩一些。”
谷啸风练的“少阳神功”是正宗内功心法,能耐疲劳,是以虽然刚在剧战过后,歇息不 过半炷香的时刻,仍然可以一口气跑上那座险峻的山峰。他打定了“输也要输得光彩”的主 意,于是不管那军官是否已追到背后,他头也不回的只是一股劲儿地跑。
转眼间跑上了那座山峰,谷啸风刚刚停下脚,只见那个军官已从他的身旁掠过,停在他 的前面,笑道:“好,咱们这一场比试轻功算是比了个平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