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片刻,奚玉瑾气力不加,身法渐见迟滞,好几次遇着险招,几乎受伤。祝大山狞笑 道:“捉着了这个丫头,我非得将地尽情的折磨一番,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奚玉瑾又惊又急,心里想道:“我绝不能落在他们的手上。倘若无法拼个两败俱伤,我 只好自尽了。”
对方越迫越紧,奚玉瑾已是力不从心,正想回剑自刎,忽地—阵风吹过,一颗松子掉下,无巧不巧,正好落在言秉钧的头上,言秉钧突然觉得天灵盖好像给一块石头打着似的,痛得 他几乎晕了过去,奚玉瑾喜出望外,趁势一剑,削掉了言秉钧的左手两指,言秉钧的链子锤 抛出,“卜通”跌倒。
祝火山恐防她再施杀手,只好挺身上前,掩护同伴,将奚下瑾挡住。他一臂受伤,刀法 仍在,横斫八刀,直斫九刀,内八路外九路的锯齿刀法展开,织成了一面刀网,奚玉瑾想在 急切之间冲杀出去,却也不能。
可足祝大由毕竟也是因为只有一条手臂好使,内八路外九路的锯齿刀法严密非常,繁复 无比,使起来极为吃力,渐渐便有点封闭不住,露出破绽了,尚幸奚玉瑾心神未定,一时未 能看出。
但祝大由已是大起恐慌,满肚皮的气,心里想道:“这鬼丫头分明不是我的对手,我却 莫名其妙的给她刺了一剑,言秉钧更不知是什么缘故,竟然在紧要的关头,自己摔了一跤,受了重伤,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我们二人联遥,糊里糊涂的输给个黄毛丫头,还有何面目 再见武林朋友?”
祝大山遮拦不住,又是生气,又是惊惶,正想舍弃同伴独自逃跑,忽听得有人喝道: “臭丫头,胆敢戏弄了我,我非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不可。”人未到,掌先发,呼的一掌 便从三丈之外打来,掌风竟是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来的这人正是四门牧野的二徒弟邓友宝,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方才搬开了那块大石头,钻 进假山洞里,方始发现奚玉瑾已从那条秘密的地道逃跑,因此也是满肚子的气。
郑友宝的“化血刀”功夫尚在他的大师兄之上,奚玉瑾即使是在平时也打他不过,何况 此际是在连番剧战之后。斗了一会,八觉那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胸门发闷,头昏眼花,使 出来的招数,已是章法大乱。
言秉钧爬了起来,定了定神,越想越觉奇怪,叫道:“郑大哥,这鬼丫头有点邪门,你 可得提防她的暗算!”
郑友宝哈哈笑道:“区区一个黄毛丫头,还能够逃得出我的掌心吗?怕她什么暗算?哎 哟,哎哟!”笑声突然变作了叫声。
原来他话犹未了,忽地又有一颗松子掉下来,打着了他的额角。打着额角比打着天灵盖 好得多,他的功力也比言秉钧较为深厚,是以尚未至于晕倒,但额角肿起了一个瘤,亦已是 疼痛难当了。
这颗松子无风自落,比刚才那颗松子来得更是占怪,言秉钧登时省悟,喝道:“暗箭伤 人,算得什么好汉?有胆的就滚下来吧!”
大笑声中,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正是辛十四姑的侄儿辛龙生。正是:
螳螂休得意,黄雀正相随。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