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锦云听到此处,不禁“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九大回阳百花酒!”
原来这对兄妹乃是百花谷的奚玉帆与奚玉瑾,他们正是要把这坛九天回阳百花酒送到洛阳,给韩大维治病的。
朱九穆笑道:“我是准备给韩大维送丧去的,所以我知道他要这坛九天回阳百花洒,我就不能让他到手。你明白了吧?”
奚玉瑾运气三转,兀自觉得寒意未消,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叫道:“原米你是朱九穆这老魔头!”
朱九穆哈哈笑道:“你们既然知是老夫,还不快快把酒拿来。”
奚玉瑾怒道:“你这老贼,想要我的九天回阳百花酒,万万不能!”
朱九穆冷笑道:“你不给,我就不会自己取么?”呼呼两掌,分击奚家兄妹,奚玉瑾禁受不起他的掌力,侧身闪避,朱九穆身形一晃,俨如鹰隼穿林,倏地从他们兄妹中间穿过,便要入房盗酒。
奚玉瑾这间房在东边楼上,和宫锦云的房间正好遥遥相对。
宫锦云轻声说道:“公孙大哥,你还不出手?”公孙璞道:“别忙,看看再说。”
公孙璞已经看出奚家兄妹武功甚强,料想朱九穆不能轻易得手。心里想道:“这对兄妹不知是何来历,但以他们的本领而论,即使打不过朱九穆,一时三刻,也还不至于便即落败。且待他们消耗了这老魔头的一些气力,我一出手,就可以稳操胜算。”要知公孙璞在日间虽然凭着惊神指法吓退了朱九穆,那是因为朱九穆尚未摸清他的底细的缘故,说来甚属侥幸。昔然真个较量,公孙璞自问只怕还不是朱九穆的对手。但若果是在朱九穆消耗了几分真力之后,公孙璞再行出手,说不定就可以将他除去。
朱九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宫锦云和公孙璞虽然是贴着耳朵说话,他亦已听到了声息,只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罢了。朱九穆听得声音颇熟,吃了一惊,心道:“难道公孙璞这小子也到这儿来了,不会这样巧吧?”
朱九穆心神稍分,那一跃就未能跳到楼上,他一手勾着栏杆,正要翻过身去,说时迟,那时快,奚玉帆已是飞身跳起,唰的一剑,向他背心刺来。
朱九穆身子悬空,无从抵挡,百忙中横掌一扫,“喀喇”一声,栏杆断折。朱九穆掌力一带,一段木头,飞了起来,撞向奚玉帆的长剑。奚玉帆一剑削断木头,余力已衰,但剑尖仍然划破了朱九穆的一片皮肉。奚玉帆被那股力道跌下地来,跟着朱九穆也跌下来了。
两人都是跌而不倒,说时迟,那时快,奚玉瑾亦已扑到,两兄妹两口长剑,指向朱九穆的要害。
朱九穆虽然伤得不重,但像他这样顶儿尖儿的角色,伤在一个小辈剑下,焉能不怒?本来他因为奚家是武林世家,多少有点儿顾忌的,一怒之下,可就顾不了这许多了。奚家兄妹双剑齐到,朱九穆一掌轻轻拍出,奚玉瑾剑到中途,倏地收招,向后倒跃,月光下只见她面色苍白,牙关格格作响的声音隐隐可闻,奚玉帆虽然没有这样狼狈,也是禁不住身形一晃,退后两步。
宫锦云诧道:“这一掌看来并不沉重,怎的他们反而禁受不起?”
公孙璞道:“这老魔头已经用上了第八重的修罗阴煞功!”原来修罗阴煞功练到了第八重,掌力发出,无声无息,端的有如暗流汹涌,虽无狂涛骇浪,海底的岩石也会给它冲开。宫锦云日间所受的那记劈空掌,却只是朱九穆使出的三成功力。
奚玉帆一退复上,喝道:“我倒要看看修罗阴煞功能奈我何?”青钢剑扬空一闪,一招“白虹贯日”,当胸刺来,朱九穆冷笑道:“你恃着有九天回阳百花酒,就以为可以不怕修罗阴煞功了么?哼,哼,只可惜你们的功力太浅,若是连受三掌,只怕你喝完了那一坛酒,也救不了你的性命!”
奚玉帆冷笑道:“真的么?我倒要试试:“朱九穆大怒,喝道:“这是你自己讨死,怪不得我手下无情!”口中说话,一瞬之间已是接连发出三掌,掌力把奚玉帆的长剑荡开,奚玉帆连连后退,可是却仅是打了个喷嚏,并无受伤模样。
朱九穆拍出第三掌之时,奚玉瑾亦已挥剑攻到,朱九穆反手一掌,又再将她迫开。奚玉瑾似乎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但牙关己不再打战,看来也是未曾受到修罗阴煞功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