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夫骂道:“谁叫你老是掏乱,骂你又怎么样?”
韩天寿“呸”的一口唾液就吐过去,喝道:“你这臭脚夫好大的胆子!闭上你的鸟嘴,老子非教训你不可!”
那脚夫避开正面,但饶是他闪得快,衣裳已给唾液沾上。脚夫大怒,抄起扁担,喝道: “不错,是要教训教训你这小子才成!”扭扁一起,迎头就打。
韩天寿叫道:“这是你们先动手,可怪我不得!”原来他是有心挑衅,才好群殴的。喝 骂声中,刀光疾闪,只听得“当”的一声,那脚夫的扁担给斫了一截。说时迟,那里快,韩 天寿一个“盘龙绕步”,转过刀锋,已是朝着安陀生劈下来了。
安陀生在双刀夹击之下,登时险象环生,药帮的伙计抄起家伙,争着加入战团。
巴天福哈哈笑道:“我不怕你们人多,来吧!来吧!”本来是他们有意造成群殴的,说 来倒好似变成了他们“有理”了。安陀生无暇和他们分辩,双掌一伸一缩,在间不容发之际,化解了对方三招极为凌厉的攻势。
但药帮的伙计可没有这样本领了。巴韩二人双刀合璧,只魁刀光霍霍展开,药帮伙计立 足不稳,纷纷后退,有两个脚夫中了—刀,幸而只是轻伤。那个和韩天寿吵架的脚夫,倒是 勇猛得很,拼着受伤,兀是不肯后退。
韩天寿冷笑道:“好呀,你这臭脚夫要抢先去见阎王,我就成全你吧!”喇喇唰连环三 刀,把这脚夫的扁担又斫了一截,刀光笼罩之下,眼看这脚夫就要性命不保。
安陀生一招“龙顶夺珠”,双指朝巴天福面门一戳,这招来得狠辣之极,巴天福若是一 刀硬劈过去,可以将他斫得重伤,但两只眼珠只怕也要给他挖去。巴天福如何敢冒这个大险,当下霍的一个“凤点头”,只好先闪后攻,安陀生抢先一步,一招将他迫退,已是闪电般的 欺到韩天寿身前,韩天寿回刀护身,防他突袭,不得已放松了那个脚夫。
安陀生以声东击西的战术替那脚夫解围之后,叫道:“你们挑了药材快走,我来对付这 两个强盗!”
药帮的伙计如何肯弃他而去?那脚夫大声说道:“安大哥,咱们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恕我不听你的命令了!”安陀生顿足道:“唉,你们真是糊涂……”话犹未了,巴天福的钢 刀又已从他背后斫来了。
安陀生情知手下义气深重,不肯舍他不顾。激斗中,他没法和手下说明其中利害,只好 狠咬牙根,和对方拼死恶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一见那个伙计碰上险招,立即扑去解教。仗着人多,暂时还勉强可以抵敌得住。
原来巴天福与韩天寿乃是同门的师兄弟,一个使左手刀,一个使右手刀,练成了一套 “双刀合璧”的快刀本领,两人联手之时,威力可增三倍。
安陀生若是单打独斗,可以胜得他们,在“双刀合璧”之下却是难以抵敌了,他又要分 神照顾手下,形势越来越是恶劣。
史宏哈哈大笑,说道:“我这一成彩头是抽定的了。”韩希舜[shùn]轻摇折扇,意殊不屑的淡 淡说道:“打得倒还热闹,可也没有什么好看。”
辛龙生心里想道:“再不出手,只怕安老板的手下定有死伤。我一插手,这韩希舜恐怕 也非插手不可。论形势还是敌强我弱。不过救死要紧,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正当辛龙生想要出手之时,忽听得蹄声得得,在木棚前面戛然而止。此时大雨早已停了,听得出来的乃是三骑快马。辛龙生想道:“来的不知是什么人,如果是这位安老板的朋友,那就好了。”
心念未已,只见那三个人已经踏进木棚,辛龙生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是两 个蒙古武士和一个金国军官。
那金国军官喝道:“都给我住手。”双方激斗方酣,一时间哪里喝阻得住?
那军官冷笑道:“你们乱打一场,我可没有兴致看你们打架。好,劝你们不听,只好给 你们一点苦头尝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