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瑛这连环三剑不但把安达变成了瞎子,而且已是废了他的武功。韩佩瑛冷笑道: “你这无耻之徒,看你今后还能作恶吗?杀你污我的手,让你去吧。”安达以手掩面,好像 受伤的野狗,一路狂嚎,一跷一拐地走了。
和李中柱交手的是程彪的长子“青狼”程浩和次子“黄狼”程挺。程浩使的是一柄链子 锤,程挺使的是一对狼牙棒。他们两人用的都是重兵器,力大招熟。
可是李中柱的玉箫点穴却是世上无双的点穴功夫,他的暖玉箫更是武林异宝,岂是这两 人的一身笨力力所能抵挡的?
斗到分际,程浩的链子锤给李中柱一拨拨开,让过锤头,抓抓着铁索,李中柱猛的就抛 过去,铁索反缠,缠着他的双足,程浩立足不稳,“咕咚”倒了。
程挺大怒,狼牙棒用尽全力向李中柱天灵盖劈下来,李中柱玉箫一挥一带,使出“四两 拨千斤”的上乘功夫,程挺身向前倾,一棒打了下去,恰好打着程浩的头颅,把他长兄的头 颅打得变成了一团烂泥,他倒了下去,正好也是压在程浩身止。
程挺爬了起来,双眼火红,拾起了狼牙棒,看来是要和李中柱拼命,却忽地咬了咬牙,嘶声叫道:“我们打不过你,你杀了我的长兄,我也不想活啦!”狼牙棒竟然朝着自己的额 门打下。
“程氏五狼”之中以“黄狼”程挺性子耿直,比较好些,李中柱心中不忍,挥剑打落他 的狼牙棒,说道:“饶你不死,你去吧!”
程挺还不肯走,程彪喝道:“你不想给你的父亲和你的兄弟报仇了么?留得青山在,不 怕没柴烧,你不走为我陪丧又有何用?我做鬼也不原谅你的。”程挺听得父亲这样说,只好 走了。
此时还在交手的就只有“白狼”程玉和任红绡这一对了。
程玉在“程氏五狼”之中,本领只比父亲稍逊,比他三个哥哥都高。任红绡稍微占了一 点上风,尚还未能取胜。
程玉甚为奸狡,和他三哥程挺的耿直性子不同,此时看见自己这方已是一败涂地,保命 要紧,突然一个猛攻,以进为退,倏地转身便逃。
任红绡心地最为慈悲,见他两个哥哥已经惨死,不忍再去杀他,也就让他跑了。
一场恶斗,终于结束。“五狼”中程英给周中岳踢死,程浩给自己的兄弟失手打死,安 达武功已废,虽然逃脱,此后也只能苟且偷生了。没受伤走掉的只有“黄狼”程挺和“白狼” 程玉。
谷啸风从程彪身上搜出完颜长之给兖州知府的密函,然后说道:“论理你是死有余辜,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只废掉你的武功吧。”
韩佩瑛道:“让我先看一看这封公函说的是什么机密大事?”
谷啸风把那封密件交给了韩佩瑛,冷笑说道:“程老狼,你也有今天!不过从今之后,你若是真正能够洗心革面,纵然武功废了,也未尝不可以重新做个好人。”
他说了这几句话,正要下手废掉程彪的武功,韩佩瑛展开那封公函,看了几行,忽地叫 道:“且慢!”
谷啸风一愣,回过头来,问道:“什么事情?”就在此时,忽听得程彪一声惨叫,七窍 流血。韩佩瑛顿足道:“糟糕,他自杀了。”
原来程彪自知不免一死,他是一生作恶逞惯威风的,心想一旦武功废掉,只有别人欺负 他,没有他欺负别人的了,他有多少仇家,那些仇家能够放过他吗?“纵然能够保全性命,成了废人,又有何用?”思念及此,一口浊气涌了上来,便即自断经脉而亡。
任红绡道:“这条老狼,本来罪该万死,他死了也就算了,管他作甚?”
韩佩瑛道:“你不知道,这封文书——”
任红绡道:“这封文书怎样?”
谷啸风已经料到几分,说道:“是否这封文书提及的事情,有些你看不懂,要想盘问他 的口供。”
韩佩瑛通:“正是。你看这几句话,似乎金鸡岭上还有金寇的内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