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攻击的第一个目标当然是西门夫人,西门夫人神色小变,只听得“哎哟”一声,第一个扑向她的人已是重新在地上。原来这人是要把西门夫人拿作人质,却不知西门夫人的功力虽失,但“武学”未失,她早已把一支银簪藏在掌心,轻轻一点,点着对方腕脉,同时立即使出四两拨千斤的手法,那人倒也有一身横练的功夫,但好何能够应付这等上乘的武术,自是只能跌个四脚朝天了。
银簪藏在她的掌心,跟着扑上来的那个人根本就看不见她用的什么手法,他看见的只是他的同伴一扑上去就倒下来,还只道西门夫人是有什么神奇的武功,深藏不露,不觉惊得呆了。
西门夫人的一双眼睛注视着他,淡淡说道:“来保儿,你也要改换门庭?好,那就来吧,我成全你!”这个来保儿是她丈夫从前的长随(勤务兵),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对她还是有点畏威怀德的,一惊之下,连忙说道:“不敢!”脚板底好像抹了油,转身就跑。
他哪知道西门夫人此时已是精疲力竭,“四两拨千斤”也是要有“四两”之力的.她已是“四两”之力也使不出来了。倘若他敢上前攻击,西门夫人定必被他所擒。
第三个人比较狡猾,他不敢上去攻西门夫人。但也不逃跑,只是改了目标,转过身扑向西门燕。西门夫人连站都站不起来.如何还能帮助女儿?
陆志诚喝道:“你们看见了没有,这贱婆娘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门还怕她作甚?”
话犹未了,只听得咕咚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在地上。原来是平大婶抱着那个人,两人都变作了滚地葫芦。
平大婶是天生神力,虽然是中了毒,气力已经消失了七八成,但在危急关头、把剩余的气力都使出来,也还是非同小可。那人想要在急切之间挣脱,哪能如愿?
西门燕拔剑出鞘,觑准那人的背心穴就刺下去,她的气力仅仅能够握牢剑柄,刺下去的时候,剑尖颤抖不定,平大婶用尽气力把那人掀起来碰她剑尖,第三次方始刺个正着。那人固然动弹不得。平大婶也晕过去了。“当”的一声,西门燕的剑跌落地上,和母亲一样,她亦是精疲力竭了。
幸而另外那两个,此时都正在帮陆志诚攻击牟一羽,他们是没想到那个人竟在对付不了平大婶的。
西门夫人定了定神,连忙叫道:“转离方,走巽,反臂刺扎!”牟一羽正被攻得透不过气,依言反手一剑,果然就刺着了一人的穴道。跟着一剑,将另外一人也刺伤了。那人不敢恋战,慌忙便逃。
陆志诚的五个手下,两个已经逃跑,三个重伤倒地,失了知觉,剩下来的,又只是他一个人了。孤掌难鸣,自是更加心慌意乱。牟一羽的功力是在逐渐恢复中的,此时,即使没有旁人指点,他亦已可经稳操胜券。
只听得“蓬”的一声,陆志诚胸口中了一掌,身形弹起,口中却在喝道:“贼婆娘,我与你拼了!”牟一羽怕他伤害西门夫人,一个移形易位,挡在西门夫人面前,唰的一剑刺空,陆志诚已是凌空一个倒翻,破帐逃出。他中了一掌,伤得委实不轻,强力支持,把冒上喉头的一口鲜血吞了下去,喝道:“好小子,两人打一个算得什么好汉,有胆的出来与我再战!”
牟一羽冷笑道:“冒充好汉的不是我,有胆的你莫逃!”陆志诚其实是以大言掩饰虚怯,扔下了两句门面话,早已逃之夭夭。
西门夫人想起适才惊险,刚才全神贯注,还不觉得怎样,此时方始冒出冷汗。说道:“羽儿,多亏了你了。”
牟一羽淡淡说道:“还不都是你指点之功。”他不唤“干娘”,你、我相称,西门燕还不怎样在意,西门夫人见他神色有异,却是不禁一怔。
西门燕定了心神,在喜说道:“牟大哥,你们武当派的内功真是名不虚传,妈妈都着了这奸贼的道,你居然没事!”
西门夫人道:“羽儿,你刚才外出,是否得了奇遇?”
牟一羽道:“我也不知是否奇遇,不过,慢慢再说不迟。”
西门燕道:“是啊,当务之急是救人,大哥,你快点看着平大婶,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牟一羽道:“不用去看,她是用力过度,失去了知觉的,只须给她服了解药,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她就会好的。”
西门燕喜出望外,说道:“啊,你还有解药呀?”
牟一羽道:“不错,但这解药可有点特别。”
西门燕道:“怎样特别?”
牟一羽把解药纳入平大婶口中,跟着分别给西门燕和凤栖梧吞服一颗,这才说道:“也没什么特别,不过,你们得要睡一觉才能见效。”说到一个“睡”字,已是左右开弓,分点了西门燕和风栖梧的昏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