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和忙问:“那是什么意思?”
那老汉道:“你们可知道,当年那姓耿的是因何引起同门的嫌疑?”
那汉子抢着说道:“我知道,是因为他的身上藏着一封信。这件事首先给他一位姓丁的师叔知道,后来他的师父和师兄大概也知道了。”
那老汉道:“不错,当年写那封信给他的人就是现在写这封信给我们的人,但你们可知道那封信是说些什么吗?”
那汉子道:“那封密函,在那姓耿的身亡之后,早已被人搜去了。我怎能知道?你这样问,难道你知道?”
那老汉道:“我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但你说那封信落在他同门手上,恐怕也只是猜测。”
那汉子道:“何所见而云然?”
金鼎和不想他们争吵下去,说道:“反正大家都是猜测,英老,你再说说你的猜测。”
那老汉道:“大家都没见过那封信,那姓耿的同门把那封信当作是他通敌的证据,但会不会信中藏有只是他们二人之间才能意会的言语?又或者信中另外写了一些什么,但别人在信笺上却是看不见的。”
那汉子怔了一怔说道:“只让收信的人看得见,而别人看不见的字是怎样写的。”
那老汉道:“有一种能令字迹隐形的药水,你大概未听过吧,用这种药水写的字,要用火来烘方始出现。”
金鼎和耸然动容,忙道:“说下去!”
那老汉道:“那封信说不定是落在某个有心人的手上……”
那汉子接着又问:“有心人,这是什么意思?”
金鼎和眉头一皱,说道:“别打岔.让英老说下去。”
那老汉道:“有心人也有两种,一种是有心助那姓耿的将来可洗雪沉冤,但在当时他却无力替他辩解,所以要把信藏起来;另一种是想拿这封信来威胁写信的人。”
金鼎和道:“如果是前一种有心人,这封信就有可能已经交给了那个叫做蓝玉京的小子。”
蓝玉京听在耳中,不觉心头一震:“为什么他认为这封信会交给我,我和那姓耿的有什么关系?”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听出了一点“苗头”,说道:“英老,你是不是怀疑他对主子不忠?为了恐防那封信是落在蓝玉京这小子手上,所以必须保全他的性命。他是要等到追回这封信才敢杀那小子?”
那老汉道:“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你莫胡乱猜测我的意思!”
金鼎和当然听得出来,那老汉正是因为给人说中了他的心思才这样着急,当下故意板起脸孔道:“英老说得对,这种话是不能胡乱说的。”
那汉子赔笑道:“反正大家都是猜测,在这间房子里也只是咱们三个人。”
金鼎和脸色略见缓和。说道:“在这里说还不打紧,在外面可千万不能泄漏一言半语。好,这封信你们已经看过了,待我收起来吧……”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劲风扑来,金鼎和刚刚要拿那封信就给震得摇摇晃晃,几乎立足不稳。搁在桌面的信纸飘在空中。
说时迟。那时快,慧可已是像一头巨鸟飞进楼房,把那张纸抢到手中。
老汉和那个短小精悍的汉子双双抢上,左右夹攻,慧可一脚将那汉子踢翻,那老汉却好生了得,一抓抓着他的小腿,慧可身形未着地,一个鹞子翻身,把那老汉甩了起来,反手抓着他的腰带就摔出去。但金鼎和却并不逃跑,反而哈哈大笑。
就在他的大笑声中,慧可脚下的楼板突然裂开。下面是无数倒插的利箭。淬过剧毒的金属箭尖发出点点蓝晶晶的光芒。
慧可甩开老那汉之时,全身的气力已是集中在双脚上,如何还能跃避?身形也就像一枝箭似的,插进这突然裂开的大口了。
金鼎和哈哈大笑:“大和尚,你这是自投……”
他笑得太早了。
不错,慧可若是跌落淬过剧毒的箭林之中,那自是必死无疑。但在这千多一发之际,却有了意外的变化。
金鼎和那句话还未说得完全,陡然间只见一条长索矫若游龙飞卷过来,慧可的双脚刚一踏空,那条长索也就刚好的卷住他的腰部,把他拉了起来。金鼎和好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只能张大嘴巴,笑不出来了!
原来慧可早就料到房间里设有机关,他把蓝玉京留在外面,就是准备在必要时接应他的。那条用牛筋搓成的长索也是他给蓝玉京准备好的。
不过,饶是他们准备周密,也还是令有得他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绳索卷着他的腰,刚刚拉出窗口,屋顶上突然跳下一个人。
慧可人在半空,如何能够逃避突袭?“蓬”的一声,那人一掌打着了他。
慧可嘶哑着声音叫道:“你,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