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龙也知他们看出破绽,心想唯有速战速决了。“否则,若是等到盖覆夭也省觉之时,那只有更加糟糕。”于是沉声喝道:
“凤儿,退过一边!”
南宫旭、武鹰扬同声笑道:“对啦,上官先生,还是你自己来吧,棋逢对手,那才有意思!”
忽听得有人喝道:“凭你们也配和上官云龙做对手!”
发话的是齐燕然。
武鹰扬们目斜睨,说道:“齐燕然,你是不是要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齐燕然道:“你们不是要把我拿回自驼山的吗?你们和我先了结这段梁子再说!”
南宫旭听出他中气不足,不觉心里犯疑,暗自想道:“兵法有云,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齐老头儿的武功未必胜得过上官云龙,但临敌的经验却丰富得多。像他这样的老狐狸,岂能轻易露出破绽?他明知一开口就会给我们看出破绽,还是要向我们挑战,莫非故意示人以弱?”
思疑不定,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不错,反正我们这一战是兔不了的,你替上官云龙出手也好,为自己出手也好,我们奉陪就是!”
陡听得有人喝道:“凭你们也配!”
说话的口气和齐燕然刚才对他们的斥责一模一样。
但这回发话的却不是齐燕然本人,而是卫天元了。
卫天元身形疾起,俨如鹰隼穿林,话声来了,他已是和上官飞凤并肩而立了。
“普天之下,只有上官先生才配得上和我爷爷交手。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我出手教训你们,已经是抬举你们了!”
武鹰扬脾气暴躁,大怒喝道:“狂妄小子,且看是谁教训谁?”
上官飞凤更加心急,她生怕父亲出战,不待武鹰扬把话说完,她已是抢先发动了。
她找上了的对手是南宫旭。唰的一剑刺出,方始喝道:“给我滚下山去,否则你也同样难逃幻剑之诛!”
南官旭倒是甚为沉着,哈哈一笑,说道:“你吹牛的本领也是你爹教给你的么?”
说话声中,只听得铮铮声响,两人的兵器已是碰击了十七八下。
南宫旭用的是一对判官笔,出手虽然不及上官飞凤迅捷,却也防御得风雪不透。
上官飞凤攻不进去,虎口反而隐隐感到酸麻。立即又再采用绕身游斗的打法。幻剑瞬息百变,稍合即分,一沾即退。以轻灵的身法补功力之不足,全副精神,注视对方的笔尖,蓄劲以待,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另一边,卫天元与武鹰扬也是棋逢对手,但只不过斗了三招。
第一招双方同时抓向对方。武鹰扬用的是大力鹰爪功,卫天元用的则是“擒龙爪”。
武鹰扬的大力鹰爪功有三十年以上的苦功,不但足以称霸西域,即使放在中原,他的鹰爪功也称得上是武林一绝的。这一抓抓下,劲风疾射。五根指头胜过五把匕首。
这一抓劲风呼呼,相形之下,卫天元的“擒龙手”无声无息,似乎是逊色多了。
只听得“嗤”的一声,卫天元的衣袖被撕去半边,武鹰扬则只不过在冰原上滑开两步。
但上官云龙却高声叫起“好”来,他当然不会是为武鹰扬喝彩的。
原来齐家的“擒龙手”另有一功,擒拿撕抓的手法本该是以刚劲凌厉见长的,但擒龙手的手法则甚为含蓄,它是以柔辅刚,正好可以克制武鹰扬的大力鹰爪功。是以武鹰扬虽然撕破了卫天元的袖子,但他所发的那股刚劲力道却已给卫天元卸开,身形也给带动,失了重心了。
撕破对手的袖子不过是表面的优势,身体失掉重心,却是实际的劣势!
武鹰扬连忙使出重身法,拿桩坐马。说时迟,那时快,卫天元己是一声大喝“看掌!”呼的一掌向他背心猛击过来了。
高手相搏,只争毫黍。卫天元跟踪急击,当然是为了不让对手有喘息的余地,但因武鹰扬尚未转过身来,他不愿意给人说他是从背后偷袭,故此发招之际,先喝一声。
武鹰扬没有转身,头也不回,便是反手一掌。
双掌相交,声如郁雷,武鹰扬接连退了三步,卫天元只是晃了两晃。
但这次上官云龙却没有喝彩了。
原来这一次在掌力上的较量,却是卫天元输了半分。要知武鹰扬是吃亏在先,身体失了身心,脚步也还未曾十分站稳的情形之下,硬接卫天元掌力的。倘若双方的掌力是一样的话,他就要当场摔倒,而不仅只是退后三步了。
卫天元三度扑上,这一次打法又变,骈指如戟,点向武鹰扬的眉心。他是以指代剑,使出齐家独门的刺穴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