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上官云龙最信任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是他的结拜兄弟,也是在星宿海上地位仅次于他的盖覆天。
跟在盖覆天后面的是西域十一个门派的头领。盖覆天眼力何等厉害,一看就知道上官云龙和齐燕然果然是如他所料业已斗得两败俱伤了。
盖覆天惺忪作态,上前行礼,说道:“大哥,请恕我违背你的禁令,未经禀报,就来谒见。只因他们有大事相商,我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只好……”
上官云龙的一双眼睛盯着他,像是盯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的。盖覆天在他的目光震慑之下,虽然明知他的功力已失,仍是禁不着心中颤栗镊嗫嚅濡,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上官云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要来的,但想不到带头的是你。”
盖覆天道:“大哥,你别误会,我们是来向你请示的。”
上官云龙哈哈笑道:“请示?太客气了吧?现在,你们还用得着向我请示吗?”
叔梁汔越众而出,大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明人不说暗话,老实告诉你吧,这是我们大伙儿的意思,你不依从也得依从!”
上官云龙冷笑道:“既然我反正都得依从,那你干脆下令好了,何必还来问我?”
盖覆天斥道:“叔梁汔,不许对老当家无礼!大哥,请你恕他莽撞,他也是为了大家的好,只不过心急了些,你就听他禀告吧。”
上官云龙道:“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说,尽管说。”
叔梁汔道:“好,那我就直说。白驼山和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偏偏要我们和他作对,我问你,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上官云龙道:“是呀,对你来说,的确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相反,你要是投靠白驼山的话,倒是大有好处,说不定可以发一笔大财。”
叔梁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白驼山卖他们的神仙丸,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干?姑不论神仙丸是否毒品,但天下的毒品也多着呢,例如鸦片就是。朝廷也禁止不了,有人贩卖,有人喜欢吸服,你去横加干涉,那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上官云龙冷冷说道:“看来你倒很有资格替白驼山推销神仙丸了!”
叔梁览恼羞成怒,说道:“我不是想发财,我只是不服你的强横态度。哼,哼,什么不奉灵旗,幻剑诛之?你以为你是神灵,抑或以为我们都只配做你的奴仆?”
上官云龙冷冷说道:“是么?如此说来,我是罪有应得的了。
但遭我幻剑所诛的人屈指可数,我倒想听听你们的公论,那些人是不是罪有应得?”他的两道目光如寒冰,如利刀,十一家首领,每一个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都是不由自已的打了一个寒噤。
叔梁绝对上官云龙的指责虽然还是有人附和,但预期的“鼓噪”却是井未发生。
和叔梁汔交情最好的大熊山山主熊抱石说道:“我们可没功夫和你一一细算死人的帐。”叔梁汔跟着大声叫道:“是呀,咱们可别中了他缓兵之计,他故意枝节横生,不过是想拖延时候罢了。”
上官云龙道:“在这星宿海上我还能有什么援兵么?你们既然这样害怕,那就赶快定我的罪吧,要不干脆把我杀了,那更利落!”
此时众人都已看出他和齐燕然确是两败俱伤,心中俱是想道:“即使他想拖延时候,那也不足为惧。”
盖覆天作好作歹,咳了一声,说道:“大哥,你言重了。他们并不是对你叛变,只是想你听听他们的意见。”
上官云龙道:“好,那你说吧。人多嘴杂,我听不了那许多。
他们的意见,想必也就是你的意见。你代表他们说。”言语之中,已是隐隐含有对盖覆天的讥诮。
盖覆天苦笑道:“就不知大哥听不听得进去?”
上官云龙冷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说的你就说,该听的我一定听!”
盖覆天道:“大哥,依我之见,他们说的也未尝没有理由。
和白驼山作对,只怕难免要弄到两败俱伤,还是化干戈而为玉帛的好。……”
上官云龙道:“说下去呀!你们准备怎么做法?”
盖覆天道:“有两桩事情定要大哥裁决。第一桩,咱们和白驼山结盟,盟主轮流来做。他们的使者已经来了。”
白驼山的使者应声而出,共是三人,盖覆天道:“这位是白驼山的少山主宇文浩。这两位是他们的护法南宫旭和武鹰扬!”
宇文浩抱拳说道:“晚辈奉了家父之命与上官先生修好,不知上官先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