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端冷笑道:“沙弥远住的那所房子,难道你也没有去过么?”葛进财:“这个、这个……”武庄把钢刀在他面门一晃,说道:“好,你不知道,我就只能把你杀了!”
在刀光闪闪之下,葛进财魄散魂飞,慌忙说道:“沙、沙弥远往的地方,我、我是知道的。”武庄又把刀锋指着金光斗问道:“你呢?”金光斗也忙说道:“我进过他的客厅,内院就没有到过。”
武庄说道:“很好,只要你们知道沙弥远往在什么地方就行。把‘将军府’的地图尽你们所知的画出来。在沙弥远那座房子打个记号!”
葛、金二人奉命唯谨,没多久,先后把地图画好,武端将两张地图比对,虽然有详有略,但却大致不差,打有特别记号的沙弥远的住所,在两张地图上的位置都是相同。他们是被分隔开来,各在书桌的一边画的,既然画得一样,武端兄妹也就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假话了。
武端收好地图,说道:“你们听着,今晚之事,你们若是泄漏出去,就是这个榜样!”说到最后两个字,手起掌落,把书桌劈掉一角!葛、金二人浑身打抖,面如死灰,慌忙说道:“我、我们不、不敢。”武端冷笑道:“你们的狗头总不能硬过这个木头,谅你们也不敢。好!你们睡觉去吧。要想做官,明天再找那沙和尚不迟,但只怕到了明天,你是要到阎罗王那里去找他了。”葛进财颤声说道:“大王饶了小的,小的明天一早,马上远走高飞,决不敢留在大理求官了。”金光斗道:“我,我也是这样。”武端笑道:“但愿你们真能如此,不过,我可还不敢相信你们。”说罢迅即点了他们的穴道,要过十二个时辰,方能自解。
这晚月黑风高,正是适宜于夜行人出没的“好天气”。武端兄妹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进了“将军府”,约摸正是三更刚过的时分,沙弥远的住所在后园的一个角落,两人按图索骥,很容易就找到了。
这是一座僻处一角的房屋,前后左右都是假山空地,最近的一座建筑物和它距离也有十数步之遥。大概是沙弥远自恃武功,门前竟没卫士守卫。武庄喜道:“这真是再好也不过了,用不着提防打草惊蛇,看来这贼子是合该死在咱们的手上了!”武端说道:“这贼子出身少林,武功十分了得,你切切不可有丝毫大意。”武庄说道:“我理会得,爹娘在天之灵也会保佑咱们的。顾虑不了这许多了,进去吧。”
沙弥远的卧房并不难找,是屋子内除了客厅之外最大的一间房间,房间里有炉香袅袅,从半掩的窗门散发出来;这是因为沙弥远做过多年的和尚,所以在临睡前有焚香的习惯。
武端轻轻推开半掩的窗门,凝神细察,藉着香火的微壳,隐隐还可以看得见靠在墙角的一根碗口般粗大的禅杖,这是沙弥远所用的兵器。可以断定,这间房间定是沙弥远的卧房无疑了。
沙弥远似乎已经熟睡了,武端兄妹隐约听得见他的鼾声。锦帐低垂的卧床正对着窗口。今晚的行事,样样都顺利得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武庄心里暗暗欢喜,想道:“这贼子一身武功,竟然熟睡如泥,合该是他的死期到了!”
武端把手一扬,嗖嗖嗖三口飞刀向床掷去,武庄手里捏着一把梅花针,准备沙弥远受伤未死,一跳起来,就发梅花针射他。
飞刀出手,只听得一声惨叫,床上那个人骨碌碌的跌下地来,竟是不能跳起。武庄怔了一怔:“沙弥远的武功怎会如此不济?”陡然发觉,那是女人的叫声。
武端失声叫道:“不好,杀错人啦!”
话犹未了,只觉微风飒然,已是有人从他们背后扑来。武庄反手一挥,梅花针飞出。
那人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挥袖一卷,把武庄所发的一蓬梅花针全部卷去。双掌齐出,左劈武端,右抓武庄。
武庄一个“风刮落花”的身法,斜身疾闪。饶是她躲闪得快,只听“嗤”的一声,袖子也已被那人撕去一幅。武端使了一招“怀中抱月”式,双掌划成一个圈圈,以双掌之力抵御,仍是被那人单掌之力震退三步。
那人哈哈笑道:“我道你们有多大本领,原来是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贼。哼,哼,凭着你们这点微未之技,就敢来行刺沙某!”原来这个人才是沙弥远,武端刚才所杀的那个女人是他新娶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