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的时候,我怕连累你,不敢把我的身世来历告诉你,但我一直是等待着有一天可以告诉你的。现在就是应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宋腾霄满怀喜悦,紧紧地握住孟元超双手,说道:“多谢你了,孟兄。难得你这样信任我,把什么秘密都告诉了我!”
孟元超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有点惭愧,原来他还是有着一个秘密瞒着宋腾霄的,虽然这只是一个属于私人的秘密。
他漏说了一件事,他的师父要他来投靠云家的时候,还曾经这样对他说道:“舍生取义,本是我辈所当为。但你孟家是一脉单传,我要你娶妻生子之后,才许你回来与我祸福同当。你的云伯伯有个女儿,我希望你与她能成佳偶。”师父写了一封信叫他交给云伯伯,信中就透露了这个意思。云紫萝的父亲已死,但她的母亲却是看过了这封信的。
孟元超未来之前,云夫人心目中的女婿,本来是属意宋腾霄的,只因两家孩子都小,故而没有提出。孟元超来了之后,云夫人一来因为那封信的关系,在那封信中,金刀吕寿昆虽然也没有明白提出,但已透露了他的心愿:希望徒弟能得佳偶。请云夫人帮忙,成全他的心愿。这就显然有为徒弟求婚的意思了。金刀吕寿昆和云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他既有为徒弟求婚之急,云夫人自是不能不慎重考虑。二来孟元超性格坚毅,为人厚重,宋腾霄则多多少少带有几分公子哥儿的气味,比较起来。云夫人更为欣赏孟元超的品格。
有这两层关系,云夫人遂改变了原来的主意,任由女儿选择。不过她虽然不加干涉,暗中却是稍为偏袒孟元超的了。母亲对女儿的影响是最大的,这偏袒纵然不着痕迹,做女儿的也会自自然然地感觉得到。固然后来云紫萝爱上孟元超,并非完全由于母亲的影响,但这总是一个不能忽略的因素了。
在孟元超来到了苏州的第三年,他与云紫萝其实早已是暗地里有了海誓山盟的情侣,不过因为不忍令宋腾霄伤心,暂时还瞒着他罢了。
此际宋腾霄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心中不觉暗自苦笑:“我只道孟元超把什么都告诉了我,谁知他隐瞒了一个最大的秘密。唉,枉我自负聪明,其实真是笨得可以,人家已是私订鸳盟,我仍在暗猜哑谜。”
心似乱麻,思如潮涌。想到了那晚的事情,宋腾霄不禁感到有点给人捉弄的难堪了。因为他不但是被蒙在鼓里,而且他还自以为是最了解云紫萝的人。
那晚,孟元超把他和吕云两家的关系,以及他何以来到苏州的原因,一告诉了宋腾霄之后,宋腾霄问道:“你刚才说是有事要我帮忙,不知是什么事?”
孟元超道:“是和家师有关的事。”
宋腾霄喜道:“你得到了令师的消息?”
孟元超黯然说道:“不错。今天有个,丐帮弟子给我捎来了师娘的口信,要我马上回去。”
宋腾霄道:“为什么是你师娘捎来的口信,你师父呢?”
孟元超道:“他老人家身受重伤,据说已是危在旦夕。”
宋腾霄大吃一惊,说道,“金刀吕老英雄武功卓绝,是谁伤了他的?”
孟元超叹口气道:“好汉敌不过人多,他老人家给侦骑发现,在七个大内高手的围攻之下,拼死力战,杀出重围。但身上所受的伤,已是比那年他行刺和坤所受的伤更多更重了!”
孟元超接着说道:“师娘催我马上回去,为的恐怕就是要让我和师父见上最后一面的了。但我还不仅仅是为师父担心呢!”
宋腾霄是个聪明人,孟元超想得到的他当然也想到了,说道:“不错,你师娘的处境,现在一定是十分危险,她当然需要一个得力的弟子在旁。”
盂元超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为了这个原故,我非得求你帮忙不可。师父一家现在躲在祁连山中,藏身之处虽然隐蔽,也难保不会给敌人发现,师父身受重伤,师弟师妹年纪还小,帅娘一人焉能抵御强敌?就是我去了恐怕也还是难护师门。宋兄,你肯帮我的忙么?”
宋腾霄慨然说道:“金刀吕老英雄也是我的世伯,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位世伯,心中是早已仰幕他的了。如今他身遭灾祸,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孟兄,你这么说,忒的把小弟当作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