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谟道:“原来如此。韩威武知道有这么一条地道,想必对我就起猜疑,定必要搜寻这条地道的所在了?”
李麻子道:“正是这样。韩威武害怕你会利用这条地道对他不利,是以曾把他的心事告诉欧阳坚,商量如何对付你。”
戴谟道:“哦,他们要怎样对付我?”
李麻子道:“韩威武起初不愿借重官府之力,但他自己又不便到你家里搜查。因为万一他的猜疑不对,并没有这条地道,岂不是要闹出笑话?”
孟元超伏地听声,说道:“他们正在上面翻箱搬柜,看来尚未发现地道,正在搜查。李麻子,你就长话短说,赶快把欧阳坚阴谋说出来吧,枝枝节节的小事,就不必细说了。”
李麻子道:“是。”接着说道:“欧阳坚知道此事之时,因为未到时机,他不愿意把自己和北宫望的关系向韩威武泄露,是以也就没有给他出谋划策。现在机会来了,他可要在镖局那边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啦。”
戴谟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他们是双管开下之策,派人围攻不成,也可以迫使我们躲入地道。”
李麻子道:“韩威武只想对付你,他却不知道有侠义道中的重要人物在你家中。是以戴爷你刚才问我韩威武是否也与北宫望有了勾结,我只能说是你猜中了一半。”。戴谟苦笑道:“一半也好,整个儿倒过去也好,结果还不是一样。”
孟元超笑道:“依我看来,并不一样。只要韩威武不是整个儿倒过去,就还有希望把他拉回来。即使不是走咱们这边,也不会跑到敌人那里。”
戴谟霍然一省,说道:“对,韩威武虽然与我不和,我也不愿和他变作冤家对头。李麻子,你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韩威武没有完全倒向北宫望。”
李麻道:“据我所知,韩威武直到如今恐怕还未知道欧阳坚的真正身份。”戴谟道:“你是说他是奉了北宫望之命混进镖局这件事?”李麻子道:“不错。他只知道欧阳坚与北宫望相识,却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清廷的鹰爪。”
戴谟半信半疑,说道:“那么今晚之事——”
李麻子道:“欧阳坚只是透露一点消息,并没和他全说真话。他骗韩威武说是他买通了公差,故意到你家里搜查,做成陷害你的圈套,迫你逃入地道的。韩威武只要对付你,不愿牵涉官府。欧阳坚说他买通公差布成这个圈套,就是要让韩威武亲手抓着你的。他又说官府一向猜忌你,此次乃是借刀杀人,是以任凭韩威武怎样处置你,官府决不过问,当然这也还是不尽不实的话。”
戴谟冷笑道:“不过借刀杀人四字,欧阳坚倒是说了实话了。哼,想不到韩威武竞是恨我如此之深,他虽然口说不愿牵涉官府,毕竟还是给官府利用了。”
孟元超笑道:“他不愿牵涉官府,那不也正说明他尚有顾忌,并非坏得不可收拾吗?”
戴谟暗暗叫了一声“惭愧”,心道:“我也还是以私怨为重,不如孟元超之有见识。”当下说道:“但当务之急,乃是怎样才能平安脱险。韩威武与欧阳坚在那边等着咱们自投罗网,要说服韩威武也不容易呀!”
孟元超早已有了主意,说道:“李麻子,你愿不愿意帮我们一个忙?”
李麻子道:“只要你们相信我。”
孟元超道:“不相信你,我们也不敢把性命付托你了。”
李麻子吃了一惊,道:“孟爷,你要我帮什么忙?”
盂元超道:“请你假扮北宫望!”
此言一出,众人都大感意外。戴谟道:“扮北宫望做什么?”李麻子究竟是个老江湖,怔了一怔,便即懂得盂元超的意思,说道:“孟爷可是要我去见韩威武和欧阳坚?”孟元超道:“不错,但不是我和你去,是戴大哥和你去。”戴谟笑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孟元超笑道:“闷葫芦待会儿揭开,李麻子,现在就看你了。”
李麻子道:“扮北宫望,这个容易,不过只是欠缺一套御林军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