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炯怒道:“一匹马算得什么,再贵重的东西也不会比好朋友的交情更可贵吧?你若是不受,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孟元超忙道:“不是我婆婆妈妈,只是我要你的坐骑,你却用什么代步呢?”
尉迟炯道:“你不用替我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是马贼出身的?最拿手的本领就是偷人家的好马!”
孟元超给他说得笑了起来,说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尉迟炯这才大为高兴,哈哈笑道:“其实我还不必多费心思去偷呢,有一匹现成的坐骑我就可以信手牵来。石朝玑那匹黄镖马他刚才来不及骑走,还在客店的马厩之中。虽然比不上我送你的红鬃马,据我看来,相差也不会太远的。你要我的,我要他的,哈哈,这正是最妙不过。”
孟元超道:“多谢尉迟大哥,那么小弟告辞了。”
尉迟炯忽地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孟兄,有一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你是不是有一位绰号叫做神偷快活张的好朋友?”
孟元超道:“不错,大哥是在哪里认识他的。”尉迟炯提起了“快活张”,倒是勾起了孟元超的心事了。
尉迟炯道:“我和他是在北京结识的,这个人不错,很讲义气,我们还曾联手做了一件案子呢。”
林无双笑道:“尉迟叔叔,你几时改行做了小偷了?偷的什么东西?”
尉迟炯笑道:“现在还不能和你说。不过我可以告诉孟兄,快活张很敬重你,他说你帮过他的大忙,他无时不思报答。我就是从他的口中,开始知道你的为人的。”
孟元超淡淡说道:“些许小事,难为他老是记得。”其实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有一次快活张做了一宗大案,给事主请来的高手追捕,几乎险遭不测,幸亏孟元超救了他。
尉迟炯说道:“我和他在北京相识,这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他说要赶回苏州见你,不知道他现在可是还在苏州了。”
孟元超道:“我已经见过他了,但他后来又到蓟州去了,还尚未回来。”
尉迟炯道:“短期内他还会回到苏州来吗?”
孟元超道:“恐怕不会了。他是一匹野马,倘若没有值得他牵挂的事情,他是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的。”要知他是托快活张带信给杨牧,并探听云紫萝的消息的,如今云紫萝已是亲自来过,快活张自是用不着起回来向他回报了,想起此事,孟元超不禁又是黯然神伤。
尉迟炯叹道:“这是一位值得怀念的朋友,可惜他现在已是不在苏州。否则此地与苏州相去不远,我倒是想去找找他呢。”
他见孟元超似乎意兴萧索,只道孟元超是心急赶路,便道:“你若是见到快活张,请你代我问候。天快要大亮了,我也该去牵石朝玑那匹坐骑啦。好,咱们就此分手吧。”
孟元超骑上他那匹红鬃马去得远了之后,尉迟炯若有所思,忽地似笑非笑的和林无双说道:“无双,我想问你一句话!”
林无双见尉迟炯面色有异,怔了一怔,说道:“叔叔,你要问什么?我可不许你拿我开玩笑。”
尉迟炯道:“咦,你以为我问你什么,我说的当然是正经事儿!”
林无双道:“好,那就请你说吧!”
尉迟炯道:“你觉得牟宗涛这人怎样?”
这一问,倒是大出林无双意料之外,原来她以为尉迟炯是要问她喜不喜欢孟元超。
尉迟炯接着说道:“你和牟宗涛是青梅竹马之交,想必应该比我清楚他的为人。”
林无双想起了史红英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心中不觉一阵迷茫,半晌说道:“我认识的只是小时候的牟表哥,他现在是怎么样。我焉能知道?说实在话,他从前的为人怎样,我也答不出来,我和他分手的时候还未满十岁!”
尉迟炯叹道:“你说得不错,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