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啮”的一声,轰天雷的袖子给撕破了一幅,可是高登禹[yǔ]却“登、登、登”的连退三步,众人都看得清楚,轰天雷的双手仍然是笼在袖中的。
原来轰大雷用的是“铁袖功”,经过他内功的运用,高登禹抓着他的衣袖就象抓着一根木棒似的。高登禹能撕破他的袖子,功夫已经是很不错。不过他的手指也给震得隐隐作痛,是以在那骤然受惊的刹那,身不由己的连退三步。
这一招轰天雷虽然是运用了“铁袖功”但既然没有出手,当然也就不能算是“还招”。
吕玉瑶屈了两只指头,数道:“第二招。”声音已是不及刚才的响亮。
话犹未了,高登禹旋风似的转到轰天雷背后,一个“游空探爪”抓他的琵琶骨!琵琶骨是一条脆弱的“锁肩骨”,若给抓断,多好武功也成残废,高登禹心想:“难道你的内功还能练到琵琶骨不成?”
众宾客见他手段如此狠毒,大喝倒采,只听得“卜”的一声响,轰天雷背上的衣裳给他撕去了更大的一幅,高登禹的中指食指和无名指都染上鲜血!
原来轰天雷在他抓来的时候,把腰一弓,用背脊硬接了他的大擒拿手。
轰天雷是自小就内功外功兼练的,内功还欠缺一些火候,外功已是练的肌肉如铁,寻常的人,用刀砍他,也未就能把他伤了。高登禹抓不着他的琵琶骨,五只指头都给他的粗皮硬肉擦伤,不过也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伤痕。指头上的鲜血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轰天雷的。
指头上的擦伤,旁人看不见,轰天雷背脊上的伤痕,大家都看得见。这霎那间人人都是提心吊胆,有几个胆小的客人惊叫起来。
不过轰天雷总算是让了他三招,受的也不过是皮肉之伤而已。既未给他击倒,就不能说是落败。
吕玉瑶用颤抖的声音叫道:“第三招完了!”吕东岩道:“铁威贤侄,你用不着尽让他啦!”
轰天雷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还招!”陡地一声大喝,宛如舌绽春雷,震得寿堂里的一众宾客耳鼓嗡嗡作响,说时迟那时快,声出招发,右掌便向高登禹当胸劈下。
“高登禹不敢硬接,一个“移形换位”,侧袭轰天雷左臂。轰天雷反手一掌,高登禹随着他的掌风,就象纸片似的轻飘飘的荡了计去。这两招他闪避的也当真是恰到好处。轰天雷的身法似乎不及他的轻灵,这两招都是差了几寸,连他的衣裳都没有碰着。
年震山为他的徒弟数道:“第五招!”宾客中有人发出冷笑,虽没明言,年震山也知道这些人是耻笑他连轰天雷所让的三招也算在内。虽说轰天雷是有言在先,但以他师徒的身份,却是不应该算这三招的。
年震山面上一红,心里想道:“这小子不知是那里钻出来的,高登禹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但盼他能接得十招!”心念未已,只见高登禹用一个“懒驴打滚”的身法,又避开了轰天雷一掌,躲避得十分狼狈,年震山心情稍稍轻松,想道:“只剩四招了,看来登禹是应该可以应付的了。”不顾旁人耻笑,洋洋自得的又数道:“第六招!”
他那里知道,他的徒弟却是有苦说不出来!
轰天雷一声大喝跟着发出一掌,虽然未打着他,那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已是压得他透不过气来。那霹雳似的喝声,更是震得他心惊胆战。
高登禹全力化解三招,腰酸脚软,身法已是渐形迟滞,轰天雷又是一声大喝,双掌一齐劈来!
高登禹闪避不开这一招,硬着头皮,以攻为守,反扣轰天雷的脉门。
高登禹的大擒拿手蕴藏着小天星掌力,这一记变招使得大胆之极,既狠又准,而且还可以随机应变,借力打力。在目前这种危机瞬息的关头,也的确是再好也不过的应付方法了。
这霎那间,全场寂静无声,人人屏息以观,当真是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其中不乏武学高手,俱是暗自想道:“若然换了是我,只怕也没法解拆的如此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