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在发怒,那姓杨的汉子也在发怒,“哼”了一声,说道:“孟元超,可惜不知他躲在什么地方,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说也奇怪,姓杨这个汉子和那军官一起同来,杨华对他倒似乎并无多大恨意。但此际听了他这番说话,却是不由得的恨起来了。心里想道:“你把孟大侠千刀万剐那是做梦,我却可以叫你先吃我的苦头。”几乎就想出去把这两个人痛打一顿,但转念一想,武功比他高明得多的缪长风都可以忍受他们,想必其中定有道理。他心里许多疑团未能解开,只好暂且忍住,听听他们再说什么。
不料他们再说,可就说到他的头上来了。
姓全那军官说道:“杨兄,我向你打听一桩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上个月出京的,你有没有听说朝廷派了一个御林军的军官米小金川,他是负有什么秘密的任务的?”
“哦,有这样的一桩事情吗?我倒没有听说。不过,我和新任的御林统领海大人的交情比不上和前任北宫统领的交情,那人既是奉有密令,想必他就不便告诉我了。”
“杨兄,你过谦了。谁不知道新统领海大人也要倚重你呢?比起十年之前,你是更加得意了。虽然你没有正式任职,也是御林军中的红人呢。我却是想回御林军都不能够。”
“全大人不必担心。你的事我和海大人提过,海大人军门答应,只待此间局面稍定,就可以让你回去复职。”
“多谢杨兄给我保荐。”那姓全的军官接着说道:“不过我想做件功劳才好回去。言归正传,这可又要说到那位御林军中派出来行藏十分神秘的朋友了。”
那姓杨的汉子道:“我真不知道有这个人,否则,以你我的交情,我何必瞒你?”
军官笑道:“我不是怀疑你把秘密瞒着我。我是怀疑那个人。那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来凑巧,也是姓杨。”
姓杨的汉子摇了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我不算数,御林军中似乎并没有另外一个姓扬的军官。”随即问道,“你怀疑他什么?”
姓全的军官说道:“我怀疑他是假的!”
姓杨的汉子吃了一惊:“假的?他有没有御林军的腰牌?”
“有,不过这人行径实在可疑。依我看来,他那面腰牌即使是真,他的军官身份恐怕也还是假的!”
姓杨那汉子道:“为什么?”
姓全那军官道:“他有两样可疑之事。第一、他来了已经一个多月,可还没有来见我们的提督大人。”
姓杨那汉子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纵然他有秘密任务,不能给人知道,按官场的规矩也该来拜会军门。除非他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前来监视……”
“决没这个道理。莫说军门圣眷正隆,即使皇上对他有猜忌之心,派来的人也该是老成干练的亲信,怎会把一个恐怕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倚作心腹,何况他也曾对我透露口风,自称是来密查‘逆匪’的余党的。”
姓杨那汉子道:“倘若这样,海统领更没道理不叫他携同密令前来知会你们的提督大人,请你们的提督大人赐予方便。”跟着问道:“第二桩可疑之事又是什么?”
那军官说道:“昨天军门的兵小队长去捉一个姓贺的猎尸,这人是‘通匪’有据的。本来我们以为捉拿一个寻常的猎户,还不是手到拿来,哪知却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他们在那猎户家中,碰上了那个自称是御林军军官的小伙子。”
“他怎么样?”
“他叫士兵回去,只留下那个小队长帮他办事。那小队长今早回来,身上带伤。”
“谁打伤他的?”
“据那小队长说,是姓贺的猎户打伤他的。”
“那个小伙子呢,他站在旁边看吗?”
“不,说出来恐怕大出你的意料之外了。据小队长说,是那个小子故意要他忍受这个委屈的。为的是便于他用怀柔的手段,笼络这个猎户,才好放长线,钓大鱼!”
杨华躲在洞中偷听,不觉暗暗偷笑:“这小队长果然不敢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