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愤怒之极,喝道:“你用这样阴毒的手段来对付我们,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的你和我单打独斗!”
海兰察哈哈笑道:“雷老前辈,这里算你年纪最长,怎么说这样孩子气的话!我是替朝廷办案,你当是江湖上的擂台比武么?你一定要比的话,我可以准你一个人先逃下山去。待我了结此间之事,咱们再约日期比武。”
雷震子给他气得七窍生烟,可也做声不得。
金逐流喝道:“海兰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划出道儿来吧!”
海兰察笑道:“对啦,要打你们只是白白送死,不如还是接受我的条件好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滥杀无辜。只要你们依得我两件事情,今日之事,便可善罢!”
金逐流道:“哪两件事?”
海兰察道:“崆峒派的事我是管定的了,所以第一件事,是要让洞冥子做崆峒派的掌门。崆峒派弟子有谁敢说半个不字,我替洞冥子把他杀掉!”
金逐流冷笑遁:“那你是做崆峒派的太上掌门了!”
海兰察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我和崆峒派的事情,不必你金大侠费神多管了!”
金逐流道:“第二件又是什么?”
海兰察缓缓说道:“你知道我是替朝廷办案的,反叛朝廷的钦犯,我们总得押几个回去,才能交差。”
金逐流道:“你心目中的钦犯是哪几位?”
海兰察道:“按说今日在场的人,不少人都曾有过大逆不道的言行。但我也不想株连太广,只要你们交出三个人来,随我赴京投案,也就勉强可以交差了。”
金逐流道:“哪三个人?”海兰察道:“第一个是丹丘生,他替牟家接济叛贼,造反罪证确凿。第二个是牟丽珠,她是父女同谋。她的父亲虽然已死,她还是脱不了关系的,第三个是丹丘生的徒弟孟华,他曾帮过小金川叛贼,伤害朝廷命官,我们也必须缉他归案。”
金逐流冷笑道:“只三个人么,我以为还有我呢。”
海兰察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知道你和冷铁樵、孟元超等人都是朋友,不过目前我还不想把你列为钦犯,算作是我卖给你的一点交情。”
金逐流道:“多谢你的‘开恩’,不过你的这份‘人情’,我金某人可不领受!”
海兰察道:“领不领在你,我的道儿已经划出来了,咱们无谓节外生枝。我只是要问一声,我划出的道儿,你们究竟接不接受?”
丹丘生道:“让我跟孟华跟他‘投案’,我们师徒不能连累大家受害!”
雷震子道:“不行!怎可相信鹰爪的说话?焉知他不是先骗你们作为人质,回头再来对付大家。”
海兰察道:“你们想清楚吧,我划出的道儿,已经是格外宽容的了。嘿嘿,难道你们宁愿玉石俱焚?”
是委屈求全,还是一同赴难?这实在是个难以立即作出决断的问题。不错,侠义道中的人物,十九都是不怕牺牲。但一想到自己一个人死还不打紧,要许多有为的同道和自己一起去死,却是谁也不敢作这决定。
海兰察道:“好,我给你们半柱香的时刻,让你们商议吧?”侠义道谁也没有作声,海兰察的党羽则纷纷离开草坪,向山坡逃去。只有洞冥子不能逃走,但他既抓着了掌门师兄作人质,又有海兰察作为强援,心里也不着慌了。正是:
何堪覆雨翻云手,又见名山隐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