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真子叫众人腾出当中一块空地,朗声说道:“本门弟子,拥护洞冥子做继任掌门人的请站出来!”
崆峒派的弟子谁也没有移动脚步,甚至连洞冥子的心腹弟子大石道人也变作了缩头乌龟。
洞真子继续说道:“本门弟子,拥护丹丘生做继任掌门人的请站出来!”
这一下可热闹了,洞真子话犹未了,崆峒派的弟子已争先恐后的站了出来,把那块空地都站满了。不好意思站出来的只有洞冥子门下,寥寥几个。
洞真子吁了口气:说道:“丹丘师侄,恭喜你得同门拥戴,接任掌门。从现在起:你就是本派的掌门人了。”
丹丘生道:“我得重列门墙,于愿已足。掌门大任,实不敢当。师叔,你的年纪还不算老,我希望你多做两年。”
洞真子连忙摇手,说道:“这是一众同门的公决,怎么可以私将授受?”
雷震子道:“丹丘生,你是众望所归,不必谦辞了!”
丹丘生还想推让,牟丽珠忽地说道:“丹丘生,你不做掌门不打紧,难道你师父的仇,也不想报了?”
丹丘生大吃一惊,说道:“你,你说什么?你是说我该为玉虚太师叔报仇吧?”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牟丽珠道:“不,我不是说你的玉虚太师叔。我是说你的师父洞妙真人!玉虚子固然是死得不明不白,但你的师父也是一样!你知道你的师父是怎样死的吗?”
此言一出,台上台下无不惊愕!丹丘生失声叫道:“我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牟丽珠道:“是给人毒死的。”
洞妙真人在把掌门之位让给师弟之后,不到两年便即身亡,当时他不过年近六旬,对一武功精纯的人来说,这个年纪死亡,纵然不能说是“短命”,也只能说是“中寿”。故此死讯传出,武林中人都是深为悼惜,觉得他的死未免来得突然了些,但也没人疑心他是死于非命。
在他死前一个月,雷震子是曾经见过他的。那次他们还曾切磋武功,洞妙真人丝毫没有身体衰弱的迹象。此时雷震子听了牟丽珠的话,想起了和洞妙真人最后一面的情形,不由得半信半疑,连忙问道:“牟姑娘,你怎么知道?”
牟丽珠道:“我已经来过一次崆峒山了。那次来到崆峒山之时,恰好是洞妙真人被害之夕!”
洞冥子冷笑道:“我们崆峒派弟子并非都是饭桶,牟姑娘你一个人就能潜入清虚观,这话未免令人难以置信!”
牟丽珠道:“在我和丹丘生分手之后不久,我遇见了天下第一神偷快活张,他教给了我改容易貌之术以及腹语的功夫,我是扮作你们清虚观的一个小道士偷进去的。”众人曾见过她的这两样本领,刚才她混在崆峒派弟子堆中,用腹语数次发言,都没被人察觉。比较之下,当年她能潜入清虚观,那是毫不稀奇了。
牟丽珠继续说道:“也并非没人发觉我,有两个人是已经看见了我而且知道我是冒充崆峒弟子的。一个是下毒的人,另一个则是想要制止那人下毒却没成功的人。”
雷震子道:“那个制止下毒的人想必是崆峒派的了,他是谁?”牟丽珠想了一想,说道:“我希望最好还是他自已说出来!”
但那个人却迟迟不见出来说话。
丹丘生惊痛未己,喘着气问道:“请你先告诉我,那下毒的人是谁?”
牟丽珠抬眼一看,忽地用手一指,说道:“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噫,她已经来了!”
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贝丁兆鸣和沧州老拳师赵一武正在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进场。
金碧漪叫道:“爹爹,欺负女儿的正是这个妖妇!”原来丁兆鸣和赵一武得到牟丽珠的指点,到断魂岩下寻找,果然找到了受伤的辛七娘。
牟丽珠缓缓说道:“下毒害死洞妙真人就是这个妖妇,那次请她来的人也就是这次请她来的人!”
丹丘生道:“那人是谁?”
牟丽珠道:“那人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旌犹未了,忽听得洞真子闷哼一声,接着是洞冥子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原来他站在洞真子的后面,趁着众人都在注意刚被押进场中的辛七娘时,快如闪电的突然出手,一把抓着洞真子的后心。
牟丽珠早已预防他会暗算丹丘生,但想不到他却是暗算他的掌门师兄。丹丘生又惊又怒,唰的拔出剑来,喝道:“洞冥子,你敢作乱犯上?快快放手!”
洞冥子冷笑道:“谁叫你们逼得我无路可走?嘿嘿,丹丘生,你听着,你敢再踏上前一步,我马上就要洞真子的性命!掌门之位尚未正式举行交接大典,洞真子如今还是掌门。”你若不顾他的性命,你就要负上害死掌门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