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道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奇怪,欧阳业的轻功不错,怎的会摔下去的。但愿他不是摔得重伤才好,以他的本领,大概也不至于摔得重伤吧?”他一面叫“欧阳大人,欧阳大人!”一面走下山坡察看。
孟华躲在暗处偷窥,只见大石道人点燃火把,在山坡上东张西望,还不时的拨开乱草,移动石块,生怕欧阳业是被石块压着,以致自己看不见他。但这样的仔细搜查,依然没有发现欧阳业的踪迹。他从山腰一直找到断魂崖下,沿途并没发现血迹,只是山腰一段的乱草有被重物滚压过的迹象,显然欧阳业是曾失足滚落山坡,但却没有受伤,以欧阳业的武功,既然没有受伤,早就应该自己走上来的,却不知何故,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大石道人讷讷自语:“难道他是跑了不成?但山下有他的对头,他岂有不先见一见我的师父,就私自跑了的道理?何况他还希望明天和那人见面呢?”走到断魂崖下,再仔细察视,地上也没有足印。
那束火把就快烧完,人还没有我到,饶是大石道人胆大,也不禁毛骨悚然。他连呼“奇怪!”难道有鬼怪把欧阳业抓去不成,心念未已,陡地一阵冷风吹来,火把熄了。大石道人心惊胆战,赶忙跑回清虚观去。一面跑一面拔剑挥舞,好像是害怕有鬼魁突出其来,把他抓去似的,孟华暗中偷看,也忍不住暗暗好笑。
大石道人走了之后,孟华跟着下来察看,也是找不着欧阳业的踪迹。不多久天就亮了。”
孟华当然不相信会有鬼怪,但这样离奇的事情,却也委实令他猜想不透。他回忆当时情形,当时正是风雨交加之际,欧阳业一声尖叫之后,大石道人才发觉他摔下去的。大石道人马上唤他,已是听不见他的回答了。
孟华不觉心念一动,暗自想道:“莫非不是鬼怪,而是有高手埋伏在旁,趁着雷雨交加之际,突施袭击,以致走在前面的大石道人也没察觉?欧阳业可能是被那人点了穴道,要叫也叫不出来。”
这样的解释虽然勉强可以解释得通,但仔细想来,却是十分难以做到的事。欧阳业虽未算得武林中一流角色,但身为御林军的副统领,本领也是委实不弱。孟华自忖,倘若自己出手的话,也决不能如此轻易的手到擒来,令得在他身边的大石道人也没发觉。除非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否则是绝计做不到的。但倘若是这种身份的人物,又怎能不顾身份去偷袭呢?
孟华猜疑不定,只好把这件事情暂且搁下不去想他。这天他躲在深山密林之中,天亮没多久,就发现有崆峒派的许多弟子出来了。
孟华伏地听声,听得他们正在谈论欧阳业昨晚的神秘失踪之事。
崆峒弟子一批一批的出动搜查,幸亏孟华轻功超卓,听觉也远比他们灵敏得多,一发觉有人向他走近,便即转移方向,没给他们看见。
大石道人是第二批出来寻找的人,孟华听见他给同门七嘴八舌的查问昨晚之事。大石道人却把吉鸿与欧阳业同来的事瞒隐,只说是奉命去授欧阳业的。至于欧阳业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从断魂崖登山,大石道人则以自己的猜度来给他解释,说是欧阳业以御林军副统领的身份,可能不愿意和江湖上的人物一起上山,是以才提前来到,行走小路。这个解释颇有道理。同门纵然猜疑,也想不到是他们师徒和欧阳业有不可告人之事。
傍晚时分,出去搜查崆峒派弟子又一批一批的回来了,最后回来的是洞冥子和他的徒弟大石道人。洞冥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孟华却不知道。
只听得大石道人说道:“这事古怪之极,看来欧阳大人是恐怕凶多吉少。”孟华听得此言,知道他们白忙了一天,欧阳业可还没有找着。
洞冥子说道:“我疑心欧阳业是给高手暗中伏击,把他捉去了。”与孟华的猜测不谋而合。
大石道人说道:“当时我走在他的前面,距离大概也不过是数步之遥,是谁能有这样高明的本领?该不会是金逐流吧?听说丹丘生和他的交情不错,这次的事情,丹丘生定要求他庇护。”
洞冥子道:“金逐流要顾着他的大侠身份,料他不会偷施暗袭。我倒是怀疑另一个人。”
大石道人问道:“师父,你疑心谁?”洞冥子道:“恐怕就是丹丘生本人。”大石道人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气,说道了。”丹丘生能有这样本领?”
洞冥子道:“你不知道,丹丘生虽然和你同一辈,他的本领,已是不在我之下的。他躲在石林将近十年,说不定张丹枫埋藏的武功秘笈也给他找到了。”听至此处,孟华禁不住心头一喜:“对呀,我怎的没想到呢?嗯,倘若捉到了欧阳业的真的是我的三师父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