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说道:“我要你跟我做个小和尚,服侍我这个老和尚。哈,那么我又有马骑,又有人服侍,一路上不愁寂寞,岂不美哉!”
孟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道:“你这是做白日梦!给我滚开!”
番僧说道:“你跟我做小和尚不会吃亏的,老僧有很多本领,随便教你一些,你就一生受用不尽了。我看你腰悬长剑,想必也懂得一点武功吧?那你跟我正好,我可以收你做记名弟子。”
孟华给他到缠不清,情知不动手是不行的了。于是唰的拔出长剑,喝道:“好,那你就让我看看你的武功吧!”
番僧举起竹杖,拨开他的长剑,说道:“原来你果然是有两下子,好,那么咱们先说好,要是你输了给我,你就得拜我为师。”
孟华懒得答话,唰唰唰三剑,一气呵成。他急于要把这番僧迫开,所使的三招,剑势凌厉之极。不过拿捏得却是甚有分寸,剑锋只是指向他的要害,并非真个施展杀手。
只听得叮叮数声,孟华这凌厉之极的三招,竟然给对方的一根竹杖轻描淡写地挑开了。这根竹杖也真奇怪,颜色碧绿,坚如金石,孟华的宝剑竟是削之不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三招一过,孟华已是知道这个奇形怪状的番僧,委实是有惊人的本领,比日前碰上的那个劳超伯还要厉害得多。
番僧化了他的三招,似乎有点诧异,但却说道:“不错,不错,你的剑法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一个。但你尚未尽展所长,却是叫我失望。我告诉你,你的剑法虽好,要想伤我那是绝对不能。你尽管施展吧!”
孟华已经试出他的本领尚在劳超伯之上,如何还敢手下留情了当下果然就把平生所学尽都施展出来。
那番僧好似看见稀世的奇珍似的,欢喜得手舞足蹈,连声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不错。我可以收你做正式的徒弟了。不用只作记名的弟子啦。”他手舞足蹈,招数却是丝毫不乱。孟华的无名剑法本来就已变化莫测,加上他以家传的快刀刀法化到剑法上来,更是势捷如电,使到紧处,剑光就似在那番僧的身前身后左右穿来插去一般。但饶是他的剑势风狂雨骤,那番僧却仍是气定神闲,似乎并不怎么费力,就把他的攻势轻描淡写的一一化解了。
孟华一咬牙根,使出父亲所教的绝招“神龙掉尾”,身形平地拔起,反手出剑,与平常的剑理相反,但却是把无名剑法的精髓融化在刀法之中的。
这一招突然从番僧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番僧也似乎不禁吃了一惊。
这番僧是一手拿竹杖,一手拿着一只金钵的,他一直只以右手的一根竹杖应敌,此时方才举起左手的金钵。只听得“鸣”的一声,孟华这一剑竟然刺进钵中。番僧把金钵急速旋转,钵中竟抡出一股吸力,孟华除非抛开宝剑,哪里拔得出来剑。
番僧喝道:“你服不服?愿意做我的弟子了吗?”
孟华喝道:“打不过你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岂能拜你这妖僧为师。”他难以脱困,正想抛开宝剑,空手再打,不料这番僧哈哈一笑,突然把金钵一收,放松他的兵刃!
孟华不禁为之一愕,只听得那番僧哈哈笑道:“你骂我是妖僧,以为我是用妖法赢你的吗?哼,你不懂得我天竺武功的奥妙,胡言乱语,我也并不怪你,其实我也不想你太早认输呢。再来,再来!”
孟华骂他“妖僧”,其实并非这个意思,是指他的行径妖邪,并非指他的武功。“你说不出道理,就想要我服你,那是做梦!”孟华斥道。唰的一剑便刺过去。
番僧说道:“我怎么说不出道理,你的剑法不错,我的武功却比你更高,你做我的弟子,师徒切磋,两皆有利,这不是道理吗?”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竹杖连挥,把孟华的剑招一一化解。
孟华给他纠缠不清,又是气恼,又是心烦,不知怎样才能摆脱这个怪物。斗了一会,孟华又是一记绝招,而对方也是又像刚才一样,在右手的竹杖无法遮拦之时,举起金钵,又把他的长剑“吸住”了。
如是者接连几次,最后一次孟华学乖了,一招“云龙三现”,半空中一个筋斗,抖起三朵剑花,刺向他身上三处不同的方位,避开他的金钵,不料这番僧却把金钵抛了起来,“当”的一声,宝剑仍然和金钵碰个正着。不过这次番僧没有用手转动金钵,孟华的剑并没给它吸住。
这番僧的功力的确比孟华高出许多,孟华虎口一震,不由得接连退了几步,几乎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