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心难以二用,公孙奇既要默运玄功,加强劈空掌之力,他那两大毒功却就难以发挥得淋漓尽致了。蓬莱魔女有了喘息的机会,按照父亲所授的内功心法,运气三转,气达重关,胸中烦闷之感渐渐消失。
驼背老人看了蓬莱魔女这套剑法,也不禁暗暗惊心.心中想道:“以我的功力,胜这魔女大约还不很难,但倘若是换了一个功力比她高的人使这套剑法,我就一定要吃亏了。嗯,应该如何破解这种刺穴奇招呢?”驼背老人当然想得到这套剑法是柳元宗所创,自从他知道柳元宗再次“出世”之后,亦已准备在无可避免之时与柳元宗一战的,如今他惊奇于这套剑法的威力,自忖毫无破解的把握,焉不心焦?驼背老人聚精会神地观看,暗自思索破解之方,不知不觉入了迷。直到蓬莱魔女循环反复地使了三遍这套剑法,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将近子时了。
这破庙屋顶有两处穿漏未补,如同开着天窗,驼背老人偶一抬头,只见月亮已到天心,清辉如水。驼背老人蓦地吃了一惊,心道:“我怎能把正事忘了?”
慧寂神尼与赫连清云在明明大师的禅房之外把守,丝毫不敢松懈。忽听得驼背老人哈哈一笑,说道:“明明大师是不是就在这禅房之内闭关练功?”他是个武学的大行家,根据今晚的种种迹象推测,终于给他猜着真相。慧寂神尼听他一口道破,这一惊非同小可。
慧寂神尼当门一立,拂尘一指,沉声说道:“不许进去!”驼背老人哈哈笑道:“明明大师真也看得起我,竟要练功对付我么?嘿,嘿,原来你们两个是给他护法来的。但凭你们两个女流之辈,又焉能阻拦得我!”
驼背老人笑声未止,赫连清云也发出了充满鄙夷的冷笑之声。驼背老人双眼一翻,瞪目说道:“你这女娃子又笑些什么?”
赫连清云道:“我笑你以武林前辈自居,却原未胆小如鼠!”
驼背老人怒道:“我怎么胆小了?”
赫连清云道:“不错,明明大师是在闭关练功,而且功行即将圆满。有胆的你就该等待明明大师开关出来,与他光明正大地较量!你现在硬闯进去,意欲何为?我们两个‘女流之辈’,或许不在你的眼内,但我们却是不畏强敌,誓死与你周旋。死了也不能让你用卑鄙的手段,暗害明明大师。”
驼背老人本来自负,给她说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红,但转念一想,倘给明明大师练成绝顶神功,只怕自己难以抵敌,难得有此机会,岂能平白放过?这瞬间驼背老人转了几个念头,终于邪恶之心,盖过了他由于自负而产生的羞耻之感,冷笑说道:“你们怎知我是要暗害明明大师?我是来探望老朋友的,他闭关练功,我正好给他护法。”
慧寂神尼道:“你这话只能骗骗孩子。”
驼背老人恼羞成怒,说道:“你们不相信那有什么办法?我没工夫与你们纠缠,快快让开,我见了老朋友一面就走。否则你们可休怪我下手无情、欺负小辈。”驼背老人既知明明大师功行即将圆满,这机会端的是稍纵即逝,他更是不肯放松了。
驼背老人口中说话,脚步不停,便要强行闯进。慧寂神尼冷笑道:“好个不要脸的老前辈!”拂尘一展,拦着他的去路。驼背老人喝道:“你找死么?”掌挟劲风,倏地就是一把抓去。
慧寂神尼只觉劲风扑面,掌未着身,胸口已似给巨石所压。
说时迟,那时快,赫连清云亦已出手,挥笛疾点驼背老人腰胁的“愈气穴”。驼背老人反手一弹,铮的一声,弹开她的玉笛,但抓向慧寂神尼的那一抓,已是准头略偏,慧寂神尼一闪闪开,绕过侧边。拂尘一挥,尘尾散开,又再向他拂到。与此同时,赫连清云亦已退而复上,挥笛攻来。
慧寂神尼本领不如她的弟弟武林天骄,但也算得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尤其她的拂尘拂穴功大更是武学一绝。哪知驼背老人竟不躲闪,依然追击赫连清云,背向慧寂神尼。他穿的是一身宽袍大袖,只见他衣裳鼓起,就似涨满的风帆一般。“蓬”
的一声,慧寂神尼的拂尘已拂着他背心。
背心的“大椎人”是人身死穴之一,内功高明之士,倘被击中,也有性命之忧。不料那驼背老人以真气鼓荡衣裳,慧寂神尼的拂尘拍击下去,只听得“蓬”的一声,声如击鼓,拂尘四散,竟被荡开。驼背老人的衣裳,连一片布也没破裂。
驼背老人在前后夹攻之下,不理会慧寂神尼的袭击,瞬息之间,已是向在他前面的赫连清云,连发三招。赫连清云玉笛翻飞,招数奇幻之极,驼背老人三次抓空,竟然未能夺得她手中玉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