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魔女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服你何须大将?我出门的时候,我师父对我说,有这么一个狂妄老贼,自称金超岳的,从前怕我找他晦气,诈死埋名,听说他现在又出来了,你要是碰上他,就把他揪来见我,让我好好地教训教训他!”金超岳怔了一怔,喝道:“你是公孙隐的徒弟吗?那老儿还没有死?”蓬来魔女笑道:“他老人家健在,你又该诈死了吧?”金超岳大怒道:“我暂且不杀你,你把你师父请来。”蓬莱魔女笑道:“你耳朵聋的吗?你没听见我刚才说了,我师父吩咐我揪你去见他,你要见他,容易得很,乖乖随我走吧!咄,你还不束手就擒?”
金超岳气得七窍生烟,喝道:“我不与小娃儿斗嘴,好,你既要为你师父替死,我就成全了你吧!”双掌一圈,疾的拍出,先是左掌拍出一团热风,跟着右掌发出一股冷气。蓬莱魔女以巧妙的身法避开正面,拂尘一挥,劲风呼呼,敌住他的阴阳二气,登时大战起来。
蓬莱魔女右手挽了个剑花,一个“玉女投梭”平刺出去,这一招平淡轻舒,看似毫不着力,但剑尖刺到之处,却“嗤嗤”有声。原来她用的“柔云剑法”也是武学一绝,威力之强,绝不逊于她左手拂尘的“大罡三十六式”。这柔云剑法,柔中寓刚,轻灵翔动,内中却蕴藏着强劲的真力。那“嗤嗤”声响就是她剑尖突破对方的阴阳二气,气流激荡,发而为声的。
金超岳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女娃子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已然如此超卓!罢了,罢了,公孙隐的徒弟尚旦如此,我要胜过公孙隐只怕还得回山再练几年了。”蓬莱魔女尘剑兼施,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着着抢攻,虽然一时间还攻不破金超岳的防御,但已是打得难分难解,金超岳丝毫也占不了她的便宜。
金超岳默运玄功,将“阴阳五行掌”的妙用尽数发挥,在身体周围,严如堵起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蓬莱魔女的剑尖刺到离身三尺之处,就给反震回来,那“嗤嗤”声响,似炒熟的黄豆爆裂一般,越来越密,双方都是暗暗吃惊!蓬莱魔女心想:“这祁连老怪的功夫果是邪门,我若然不能速战速决,只怕受不了他阴阳二气的寒热煎熬。”金超岳心想:“我倘若容她过了百招之外,颜面何存?久战下去,对我亦是不利,须得想个法子速胜才好。”要知金超岳已恶战了一场,尤其被西岐凤的“天魔解体大法”耗了他不少真力,功力已是减弱了三两分,他也怕防御万一有疏,被蓬莱魔女乘隙攻进。
双方都是抱着同一心思,意图速战速决,双方遂越打越快,也越来越见紧张!激战中金超岳忽然卖了个破绽,侧身发掌,左胁露出“空门”(武学术语,防御不到之处是谓空门)。蓬莱魔女明知他是诱敌之计,但恃着自己剑招迅捷,愈图速战速快,将计就计,唰的一剑,就从空门刺进,剑锋中途一转,“嗤”的一声,却攻到了金超岳的右胁,一剑穿过了金超岳的衣襟,在他肋下划开了一道伤口。
金超岳喝声“着!”“铮”的一声,在她剑尖脊上弹了一下,这是邪派“雷神指”的地顶功夫,蓬莱魔女只觉虎口一热,登时似是受了火烙一般,全身发热。原来金超岳见热风冷气,伤害不了对方,故而冒险使出了“隔物传功”的绝技,他“雷神指”所发出的热毒,已从蓬莱魔女的剑上传进她的身体,热力非但不会即时消散,而且还在扩大!这一来,双方虽然都是吃亏,但金超岳所受的外伤不重,蓬莱魔女被他的热毒侵进,所吃的暗亏却是更大。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蓬莱魔女抽剑退步,换过一个方位,正要再攻之时,金超岳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用的却是“修罗阴煞功”的掌力,奇寒之气,猛的袭来,刺体裂肤,厉害之极!蓬莱魔女不山得又是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
金超岳哈哈笑道:“你这个小娃儿知道厉害了吧,你拜我为师,我可以饶、饶……”“饶你不死”四字还未说得完全,忽觉微风飒然,原来是蓬莱魔女默运玄功,将拂尘一抖,飞出了几条尘尾,当作暗器使用,似利针一样向金超岳射未。本来金超岳以阴阳二气护身,等于在身体周围堆起了一堵无形墙壁,任何暗器都是伤他不了。但他一时松懈,以为蓬莱魔女业已受伤,得意忘形,哈哈大笑,这一笑真气渲泄,防备就没有那么严密了。那几条尘尾细若游丝,有隙即入,竟然穿过了那堵“无形墙壁”射到了他的面前。细若游丝的尘尾无声无息,若换了别人,决计发现不来。幸亏金超岳是以阴阳二气护身,那几条尘尾突破气流,射进来的时候,有一点点微风,既不冷也不热,和金超岳以阴阳二气激荡而成的寒风冷气不大相同,金超岳立时警觉。
也幸亏金超岳发现得早,那几条尘尾本是要射他双眼的,他倏的一个“凤点头”,尘尾从他侧面射过,但虽然没有射瞎他的双眼,有一条尘尾已把他的左耳穿了一个小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