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金铃冷笑道:“你以为这是诅咒么?你不出三个月必将走火入魔,哈哈,你还想天下无敌?”
太乙大吃一惊,叫道:“你、你胡说八道!我好端端的怎会走火入魔?”
聂金铃淡淡说道:“可笑你们梦想天下无敌,却连自身的走火火魔的征兆也未能察觉!不但是你,你的宝贝女婿也将在三个月内走火入魔!不信你们试运真气,玄关穴是不是有点隐隐作痛?你们彼此相对仔细瞧瞧,眉心是不是有一抹淡淡的黑气!”
太乙与柳元甲相对而视,彼此又试运真气,果然是如聂金铃之所言。翁婿都是大大吃惊,做声不得。聂金铃道:“我着了你的魔鬼花之毒,武功虽失,但观察你们几时将要走火入魔的这点道行我还是有的。但愿我说得不准,否则你们必将遭受无穷无尽的痛苦,方能惨死!哼,我劝你们还是早些打点后事,别要费尽心思去算计人家了!”
太乙与柳元甲面面相觑,忽地不约而同地叫出来道:“不好,咱们是受了公孙奇这厮的暗算了!”
聂金铃道:“谁叫你们挖空心思去骗取他的两大毒功?你算计他,他也算计你,彼此同归于尽,嘿,嘿!这正是谁也怪不了谁!”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裂人心肺的呼号,像是受伤野兽的狂曝,不似人类的声音!蓬莱魔女躲在石屏风后面偷听,也不觉为之悚然心悸!公孙奇的声音完全变了,不过蓬莱魔女也还可以听得出是他的吼声。
太乙面上现出又是得意又是愤怒的神色,说道:“公孙奇这小子如此狠毒,他活该多受点罪,好,咱们找他算帐去!”
太乙与柳元甲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走得匆忙,忘记把灯火熄灭,但却随手在外面将房门反锁了。本来聂金铃母女已是武功消失,在这岩洞中插翼难飞,关不关门,都是一样。但太乙因为是去对付公孙奇,不愿意给她们看见,也不愿意听她们在旁边冷言冷语,所以还是把她们关在斗室之内,不让她们出来。
这间石屋有三间房子,太乙翁婿住在当中,聂氏母女与公孙奇各住一边厢房。太乙翁婿走出她们母女的房间,转一个身就走进公孙奇的房子。此时公孙奇的嗥叫还在断断续续之中。
他们虽然只是转了个身,却给了蓬莱魔女一个绝好的机会。就在这转眼之间,蓬莱魔女一跃而出、悄无声地到了聂氏母女那间囚房的窗下。这个窗口是作通气用的,不到一尺高,只有五寸阔,是在石墙审镤开的一个洞口,武功多好也决不能从这个窗口进去。不过蓬莱魔女把脸贴在窗口,聂氏母女却是可以瞧见她了,蓬莱魔女也并不是想进去这间囚房的。
石瑛瞧见蓬莱魔女,大吃一惊。蓬莱魔女摇动手指,示意叫她们噤声。随即把两朵天山雪莲从窗口抛了进去。此时恰巧公孙奇的嗥叫之声又起,蓬莱魔女贴在窗口,把声音凝成一线,送进里面,说道:“这是天山雪莲,可解魔鬼花之毒。”她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内功,在公孙奇嗥叫的声音掩盖之下,太乙与柳元甲都是丝毫未觉。聂金铃拾起了天山雪莲,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懂得了蓬莱魔女的意思,跟着把雪莲的瓣一片片剥下,送入口中。蓬莱魔女放下了心,便即贴着墙角悄悄移动,转到了公孙奇那间房间的后窗。
偷偷一望,只见公孙奇发似飞蓬,面如黄蜡,憔悴得不似人形。嗥叫声已经低沉下去,但那是力竭声嘶的表现,从那扭曲变形的脸部神态看来,箫然他正遭受着更大的痛苦。蓬莱魔女虽然对他痛恨,见他如此形状,也不禁有点恻然。
公孙奇呻吟道:“柳、柳老前辈,快、快快救我!”柳元甲发出嘿嘿的冷笑,动也不动。公孙奇叫道:“你、你不肯救我,那就杀了我吧!”柳元甲笑道:“杀你?没那么便宜!”
再过一会,公孙奇已是痛苦不能呻吟,额上的汗珠似黄豆般大小,一颗颗滴下来。
太乙这才说道:“贤婿!看来已是够他受了,别让他死去。”柳元甲道:“好,我就对你再施恩一次。”以逆行经脉之法替公孙奇推血过宫,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刻,公孙奇长长地吁了口气,平静下来。
柳元甲皮笑肉不笑他说道:“怎么样?今天好了点吧?”当然他是明知故问,故意气公孙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