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弄玉挥剑敌住苏、博二人,仲少符抬起了宝剑,上来助战。耿照道:“符弟,你歇歇吧!这贼子不是我的对手!”仲少符道:“不,我还可以再战。这位女侠,请你去照料上官宝珠,好吗?”他不知道秦弄玉是谁,只能以“女侠”相称。
秦弄玉在桑家堡的那一仗中是见过上官宝珠的,也知道她是麻大哈的师妹,此时见上官宝珠倒在马车上,头倚着车辕,眼中泪水打滚,向着这边凝视,好像是受了重伤,心中奇怪,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想道:“她的父亲于照哥有恩,若是受伤,我倒应该救她。且过去看看。”过去一看,这才知道她不但受伤,而且给点了穴道。
秦弄玉解不开灵山派的独门点穴,只得守护在上官宝珠身旁。
仲少符得了耿照之助,精神抖擞,一口剑力敌苏、博二人,攻多守少。耿照单独对付麻大哈,更是把麻大哈杀得手忙脚乱。麻大哈咬紧牙根,不惜消耗真力,把最凶狠的伏魔杖法施展出来,横挑直格,左挡右架,上下翻飞,一条镔铁杖宛似毒龙,张牙舞爪。但耿照运剑如风,鹰翔隼刺,不到半柱香的时刻,便把麻大哈的凶焰压了下去,麻大哈倒吸一口凉气,暗自想道:“今日只怕是难讨好处的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是我却不能便宜了这姓仲的小子,我捉不了他,反而让宝珠落在他的手上,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麻大哈气恨不过,心中暗暗盘算对策。
激战中仲少符卖了个破绽,博图恃着力大,以为有机可乘,立即挥棒猛击,哪知仲少符正是要他如此,博图欺身急进,仲少符一个闪身,青钢剑反圈回来,剑光闪处,血花飞溅,在傅图的肩头划开了一道伤口。苏赫双钩刺到,仲少符反手一剑,又削去了他钩上的两齿月牙。
麻大哈见两个师弟即将落败,又惊又急,这么一来,心浮气躁,更是难以支撑。耿照趁势猛攻,接连几剑“狂风扫叶”、“高祖斩蛇”、“猛鸡夺粟”、“龙顶摘珠”,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把麻大哈杀得透不过气。麻大哈大叫一声,忽地一个倒纵,落在马车旁边,突然挥杖向秦弄玉袭击。
原来麻大哈是想把上官宝珠抢回去作为人质,他以为秦弄玉是个女流,容易对付。倘若能在三招两式之内把秦弄玉伤了,耿照必须照料他的未婚妻子,自己便可以抢回了师妹,逃之夭夭。
哪知秦弄玉这几年来勤练峨嵋派的无相剑法,剑术精妙,尤在耿照之上,不过功力稍逊而已。麻大哈在接连两场恶斗之后,气力不加,即使单打独斗,也未必是秦弄玉的对手,要想在三招两式之内伤她,当然更是梦想了,秦弄玉一声冷笑:“来得好!”青钢剑扬空一闪,一招“玉女投梭”,反刺过去,麻大哈身形未稳,一杖击空,只好挥袖拂挡。倘若他内力未曾消耗,还可以拂歪秦弄玉的剑尖,但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够?只听得“嗤”的一声,秦弄玉的剑尖刺穿了他的衣袖,把他的虎口也刺伤了。
说时迟,那时快,耿照亦已赶至。麻大哈大吼一声,又是一个倒纵,斜掠出三丈开外。灵山派长于轻功,麻大哈急于逃命,已是顾不得抢他的师妹了。
耿照正要追去,麻大哈忽地把手一扬,发出了一枚烟雾弹,登时一团烟雾,扩散开来,遮住了耿照的视线。
苏、博二人趁着烟雾弥漫之际,也乘机逃走,苏赫还打出了一把毒针。仲少符舞剑防身,耿照连发了三记劈空掌,掌风呼呼,把烟雾扫荡得随风而逝,但待到烟雾尽散之时,麻大哈、苏、博等人也早已不见踪影了。
仲少符本来是要去寻访耿照的,想不到在这样的境遇下相逢。双方都是欢喜得难以形容,敌人一退,这两个分别了十多年的儿时朋友就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仲少符道:“耿大哥,多亏碰上了你!”耿照笑道:“符弟,你长得这么高了!幸亏你还认得我,要不是你刚才叫我一声,我可还不敢和你相认呢。”仲少符道:“两年前我看见过你的图像,要不然说不定我也认不得你的。耿大哥,认得你的人多呢,此地离大都不过五百余里,你在这条路上行走,可也太大胆了。”原来耿照因为是金国的“钦犯”,金国朝廷绘了他的图形在各地张挂,出了重赏要缉拿他,是以仲少符曾经见过。
耿照笑道:“怕什么?我虽然是金虏的‘钦犯’,但还不是最重要的‘钦犯’比我更重要的‘钦犯’例如金国的武林天骄和丐帮的武帮主,他们还敢大摇大摆地进了京城,而且还大闹了校场呢。金虏目前头痛的事多着呢,他们要应付蒙古的进侵,又要对祁连山的辽国旧部动兵,对我们这些二三流的‘钦犯’,那已是无暇‘缉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