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技,暂且按下天狼岭之会不表,且说仲少符的遭遇。
混战中,仲少符给那两人推推拉拉地拖出了校场,那两人离开人群,把仲少符拉入了一条僻静无人的小巷。仲少符已被点了穴道,只能任由摆布。
那个短小精悍的汉子笑道:“咱们可不能把他扛出城去,还得做一番手脚,珠妹,施展你的看家本领吧。”那个相貌清秀的少年笑道:“好,你看我的。”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儿,手掌只是在仲少符的鼻端一抹,仲少符只觉一缕幽香沁人如醉,迷迷糊糊起来,在这刹那,他感到似有一只麻袋向他当头罩下,登时就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仲少符悠悠醒转,只觉一团漆黑,用手一摸,才知是给装在一只麻袋里面。仲少符虽然有了知觉,但还是浑身乏力,不能挣扎,也不想说话。心里又惊又恼,想道:“这两人不知是什么人,我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何故这样摆弄我呢。”
心念末已,只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这小子不知是什么人,糊里糊涂的给咱们捉了来,可是有点冤枉呢。”仲少符听得出这是那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口音,刚才她在校场里是捏着嗓子装着男声说话的,现在恢复了女声,但还是听得出是同一个人。仲少符这才知道她是个女子,心里想道:“我糊里糊涂。但你们既然不知道我是谁,却无故把我拿来,这简直是太岂有此理了。”
那短小精悍的汉子的口音说道:“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是武士敦的朋友,咱们把他捉了来,也算是交了差了。”
那女子道:“我可是不懂,为什么你不把这小子交给你们的御林军?”
那男子道:“如果是由得我作主的话,我当然是要把他交给完颜长之的。大功劳没有,小功劳也可以领赏。可惜我的师父早有交代,不论捉到了谁,都要交给他的,而且还不许我让别人知道。”
那女子道:“这却是为何?你的师父不是准备来受聘做金国的国师的么?完颜长之正要对付丐帮,你捉到了丐帮帮主的朋友,何以你的师父却要你秘密交给他?直接交给御林军不是更省事么?”
那男子道:“你不知道,我的师父早已改变了主意了。他现在不想做金国的国师,却想为蒙古的大汗效力了。”
那女子道:“铁木真答应他做蒙古的国师么?”
那男子道:“不是,蒙古的国师早有其人,那是大名鼎鼎的尊胜法王。我的师父效忠蒙古,至多只能做尊胜法王的副手。”
那女子道:“这我可真不懂了。为什么有国师不做,却要当人家的副手?”
那男子说道:“你不明白,蒙古的国势如今是比金国强盛得多,人往高处,水向低流,我的师父也不能例外。”
那女子笑道:“怪不得我妈说你的师父是个反复小人,相貌看似粗豪,内心实是奸险。”
那男子道:“嘘,噤声!”那女子笑道:“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她忘记了装在麻袋里的仲少符。
那男子道:“你怎能在我的面前说这样的话?要是给我的师父听见,这可不得了。”
那女子道:“听见了也不打紧,你的师父也知道我的母亲是常常骂他的。”
那男子道:“你母亲骂得你可骂不得,你要知道,咱们的事情还要他老人家点头答应呢。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师父已经回心转意了。”那女子顿足娇嗔:“我不要听,嗯,麻大哥,我还是不明白。我的脾气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我又要问你了。”
那男的笑道:“好吧,你有何事不明,问吧!但可不许讲我师父的坏话了。”
那女子道:“对不住,我还是要问你师父的事情。他既然要效忠蒙古,那么咱们捉来的这个小子,为什么又不能交给蒙古人呢?蒙古的使者不是都在场么?”
那男的道:“这有什么难明,我的师父要拿丐帮的人去做见面礼。倘若交给了呼韩邪,转了一手,就显不出是自己的功劳了。”
那女子道:“你的师父心计真多!嘿,你别误会,我这可不是说你师父的坏话。”
那男的道:“也幸亏没有交给在场的蒙古人。呼韩邪在擂台上给武林天骄擒了,武林天骄与丐帮乃是一伙,他们拿了呼韩邪作为人质,此时正在迫完颜长之换人呢。刚才咱们若是露了痕迹,丐帮的人焉能放得过咱们?”
那女子笑道:“你又想捉武士敦,又怕武士敦。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