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客娉婷见到了玉罗刹之后,惊喜交集,拉着玉罗刹的手,泪光晶莹,半晌才叫得出一声:“姐姐。”玉罗刹瞥了一眼庭院中的打斗形势,笑道:“这三个人久战非我乾爹对手,妹子,咱们且先叙叙别后之情,不必忙着助战。”
客娉婷侧耳听厢房内婴儿的哭声,道:“咱们先瞧瞧穆九娘吧,她母子受了这场蔼恐,不知怎样了?”
玉罗刹随她走人厢房,只见穆九娘形容枯槁,手足战颤,将儿子紧抱贴在胸前。客娉婷问道:“嫂嫂,侄儿没受损害么?我替你抱,你歇歇吧。”
穆九娘气若游丝,喘吁吁的说道:“我不成啦。让我多抱他一会吧。幸好没遭着什么伤害。”玉罗刹对穆九娘本来是十分厌恶,见此情景,心中一酸,怒气上冲,说道:“我替你把那几个人全部杀掉!”穆九娘急挣扎叫道:“不要,不要!”玉罗刹奇道:“你不想替你的丈夫报仇吗?”穆九娘道:“这都是他造的孽,他,他……”声音颤抖,说不下去。客娉婷也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的师哥罪有应得,但他们的手段也毒辣了些,要他们不涉及无辜,就让他们去吧。”玉罗刹睁大了眼,客娉婷在她耳边低低说道:“是我师哥强奸了别人的妻子,才惹了这班人上门的!”穆九娘料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以手掩面,侧转了身。
玉罗刹又是一怒,她最恨男人欺负女人,何况是强奸迫死亡事。这时庭院中打斗得十分激烈,忽听得那霍老头子大叫一声,似乎是给铁飞龙掌力扫中。
玉罗刹冲出房去,叫道:“爹爹住手!”铁飞龙劈了霍元仲一掌,迫得他鞭法散乱,主力削弱,敌势可破,闻言一怔,玉罗刹又叫道:“不能全怪他们,爹爹住手!”
铁飞龙愕然收掌,道:“他们迫死人命,凌辱妇孺,心狠手辣,罪恶滔天,怎么可以轻饶?”
霍元仲以手抚伤,冷笑道:“红花鬼母已死,她的仇我们不必说了。”伸手一指公孙雷的身道:“她的宝贝儿子,迫奸我徒弟的妻子,至令她悬梁自尽,如今我们将他吊死,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铁飞龙愕然问道:“裳儿,他们的话可是真的?”玉罗刹道:“是真的!”霍元仲冷笑道:“你们不问情由,横里插手,打伤了我,尚没什么?还重伤了我的徒儿,这该怎说?”
玉罗刹迈前一步,朗声说道:“我有话说!”杏眼一睁,冷森森的目光在三人面上扫过。霍元仲虽是成名的前辈人物,也觉心内一寒。忙道:“请赐教!”
玉罗刹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公孙雷造了罪孽,你们将他吊死也便罢了。这关他的妻子与师妹何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哼,哼,你们当女人是好欺负的吗?”
霍元仲说不出话来。玉罗刹语调稍缓,又道:“你做得不当,受了一掌,也是应当。你的这个徒儿居然想侮辱我的娉婷妹子,本属罪无可逭,姑念他是因爱妻惨死,气怒攻心,报复逾份,我可铙他一死。”那镖客给玉罗刹刺中穴道,痛楚异常,玉罗刹的剑尖刺穴,又是独门绝技,他人无法可解,所以至今尚在地下辗转呻吟。玉罗刹话声一顿,突然飞身纵起,一脚向他的腰筲踢去!霍元仲大怒喝道:“你做什么?”拦阻不及,软鞭唰的一扫。玉罗刹早已跳开,笑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的徒儿何曾受了重伤?你看,他现在不是已经好了?”
那缥客给她一踢之后,血脉流通,痛楚若失,霍地站了起来。玉罗刹又道:“还有你那个徒弟,欺侮妇孺,更是不该。我要让他留下一点记号。”手指一弹,独门暗器定形针倏的出手,那人刚才给铁飞龙一摔,折断了两根肋骨,正倚在树上喘息,突见两点银光,闪电飞到,只觉耳际一凉,一阵刺痛,两边耳珠都给穿了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