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普吕多姆来说,美与真理不可分,正如对约翰济慈一样,这又可以在其《私人日记》中找到证明。在1868年6月5日那篇日记中,普吕多姆兴奋地写道,他终于认识了美与道德之间的关系。艺术家能创造一个在美学上使人愉悦的形式,人类也能呼应其道德观念而使其自身的生活成为一件艺术品。
从普吕多姆的散文作品表可看出他对玄学和美学的兴趣。例如,与《诗歌艺术沉思录》(1892年)和《诗诫》(1897年)并列的就有《我知道什么 感性研究》,该书探索了人类知识的界限;还有《帕斯卡尔教理真义》(1905年),研究那位虔诚与深邃的法国哲学家布莱兹帕斯卡尔。普吕多姆去世后,他的另几部理论著作也出版了,还有一卷书信集《与女友通信集》(1911年),《私人日记》,以及一组诗歌《飘流物》(1908年)。1900年—1901年出了他作品的五卷本。不过,一部更充实的七卷本却是在他逝世后出的:《苏利普吕多姆作品集》(1908年)。
普吕多姆从抒情诗转而创作哲理诗又最终转向散文,他认为自己是在转向更伟大更有意义的工作。他的众多读者一致称他为那一时代至高无上的、最重要的哲理诗人,因为诗人的世界观基于该世纪的科学新发现之上。不过,许多人依旧喜欢他早期的抒情诗,还是有许多读者把他的《破碎的花瓶》称为他最优秀的诗作,这使普吕多姆很不高兴。意味深长的是,瑞典文学院与这些读者观点一致,将授奖理由主要基于其抒情短诗,而将他的理想主义和道德说教简单说成是作为第一位文学奖获得者合适的素质。随着时代的推进,普吕多姆的地位渐渐从一位主要诗人降次为高蹈派中一位不太重要的诗人,他的《破碎的花瓶》被收入许多选集,可他视为毕生头等要事的长篇训谕史诗却被认为缺乏想象力,缺乏诗意,几乎无法阅读。很清楚,尽管瑞典文学院过分抬高了普吕多姆在他那个时代的诗人中的地位,他们认定他年轻时的抒情诗是他最优秀的作品,这一点完全正确。